大旺虽然比另外一个孩子小了两三岁,却一点都不犯怵,跟对方抱在一起摔跤。 很快大旺一脚将对方绊倒在地,惹起一片喝彩声。 紧接着,他被大孩子反压骑在身上,摁住了脸,“臭小子,你服不服!” 大旺自然不服,他既不叫疼也不求饶,卯着劲要把对方掀下去。如果此书已经两三天未更新了或者章节有错漏重复之处,那么请点击这里通知我们 帮助我们改进此书更新速度与完整度,谢谢大家支持~内容简介: 公告:8:08更新.刚上架防盗80%,48小时,宝宝们多多支持正版,么么哒.——日常养娃恋爱穿插撕极品架空苏爽文,好较真的大大们一定要多多包涵. ————————————————————— 文案一:姜琳板砖拍渣男结果穿越了,穿在卖儿子踹老公私奔的路上…… 身边一个塑料闺蜜是黑的,整天想撺掇她私奔取而代之. 婆婆跟小媳妇儿一样把她当领导,言必称:宝儿娘,你拿主意…… 还有俩双胞胎包子. 程大宝:总有男人来拐我妈,我打断他的腿! 程小宝:琳琳是冬生媳妇,她最爱我! 程如山(小名冬生):媳妇你去考大学,我..带娃去陪读. 【女主穿越改变一家惨状,婆婆做闺蜜,老公奋斗养包子,儿子做朋友,种田养娃甜蜜小日.】 文案二:程如山出身地主狗崽子,暗黑系童年让他坚强如铁. 他不向命运屈服,14岁入敢死队,20岁入特务连,26岁摘掉家族的黑帽子. 他不知道的是本来漂亮媳妇儿会卖儿子附送绿帽子,等他发家致富她再回头求和要钱, 害死小宝,母亲疯掉,绑架大宝,他手刃渣男,送她锒铛入狱,终生孤独…… 他只没想到六年不见,原本嫌弃他的媳妇儿变了,尊重婆婆,心疼儿子,泼辣又能干,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情敌更多了! 【程如山:暗恋管不着,喜欢也可以,敢表白让你心碎成渣渣!!!】 他把她爱到骨子里,让她有英俊能干的老公、有贴心聪明的儿子、有把她当闺女的妈,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让她离开这里,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再也离不开他. 而她,早就是他生命不可割舍的一部分.【男主原装,没重生.】 ————————*————————————*—————————————— 阅读排雷: 1.架空虚构,不要带入现实,勿考据. 2.言情苏爽文,一切为剧情服务. 3.作者玻璃心,谢绝一切物理的魔法的攻击. 4.你们爱我,我会更有灵感,么么哒. ————————*————————————*———————————— 完结旧文: 《七零之悍妇当家》:穿成大反派的娘,一个男人五个娃. 《六零年代好家庭》:小夫妻双穿,种田养娃带领全大队发家致富. 很快,他腰部发力,双手扳住对方的肩头,猛得把对方给掀下去,顺势骑上去,双膝曲起压制住对方的双臂,顺手薅住对方的耳朵,“服不服!” “啊——疼死啦!”那大孩子反而哭起来,双腿乱蹬着要把大旺蹬下去,“疼死了,韩大旺,你敢打我,看我不告诉我爹和我哥来打你!” 大旺却不管,只薅着耳朵不放,冷声喝问不断:“你服不服,服不服,以后听不听话!” “听……听,听听听……” “叫老大!” “老……大……” “哈哈哈,”周围的孩子们都笑起来。 这时候有大人满村子喊孩子吃饭,什么狗剩、柱子、铁蛋的,孩子们一哄而散,都回家吃饭。 很快就剩下大旺一个,他站在那里有些茫然,似乎不能接受一下子没了追随者的场面。 没人叫他,他也不想回家,转身走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 “大旺。”林岚叫他。 大旺一愣,谁叫他?他抬头看到林岚站在不远处,蹭得站起来,扭头就跑。 “大旺,你干嘛去,回家吃饭了。”林岚赶紧追他。 “管好你自己,别管我!”大旺转身跑了。 林岚知道他讨厌原主不顾脸面动辄吵闹、寻死,觉得丢人、没个大人的样子,再加上原主总是跟他抱怨韩青松不寄钱给她、老太太偏心、家里人都欺负她等等,他真的是一秒钟也不想和原主同框,免得又被拉着叨叨,叨叨个没完没了。 林岚能体谅他的心情,毕竟前世爸妈唠叨她的时候,她也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 要不是弟弟终于结婚生子,她感觉在爸妈看来这辈子弟弟就是她的责任了,娶不了媳妇儿就是她这个姐姐的错。 所以她能理解对父母有意见的心情。 现在她最着急大旺,毕竟11岁是个很尴尬的年纪,开始进入青春叛逆期,他的世界非黑即白。如果爹娘没有成为他的榜样或者尊敬的人,那就是不理解他、丢他人的敌人。 中二病是很可怕的,发作的时候真是山崩海啸不足以形容。 否则哪里来那么多父母皆祸害的言论? 更何况,原主已经是他的反面榜样,再不改,怕是要晚了呢。 林岚觉得自己既然接管了这躯壳,总不能白白担了人家亲娘的名声,将孩子们引上正途避免最后的悲剧,也是她的职责。 可惜,这么大的男孩子都有主意,当娘的还真管不住,这不林岚都没机会跟他证明自己不会叨叨他。 她是真怕自己对大旺的人生无能为力啊。 她只好回家,这时候家里人除了大旺都回来,正摆桌子准备吃饭。 夏天都在天井里摆饭桌,趁着天没黑的时候吃饭,这样不用点油灯,省油。 韩二嫂跟醋缸里捞出来一样,酸气冲天,看林岚是哪哪都不顺眼,恨不得借着晚饭的时候开家庭批d会正式批d林岚。 林岚觉得她这就是蹬鼻子上脸,要是搁以前,原主开口就跟她骂,绝对不这样好声好气说话,她也没敢当面那么多唧唧歪歪。 所以说,她这是在试探的边缘徘徊啊,绝对不能惯着。 吃饭的时候,韩老头儿先问问小旺的病情,最后少不得批评一下,“老三家的,你要给孩子看病,这是好事,家里也支持。你私自开介绍信借钱的事儿,也不批评你了,以后别再犯。” 说支持看病这事儿,林岚也不怀疑,但是就不给钱呗。 她也没顶嘴,点点头,“我知道啦。” 韩老太太看她竟然不给自己赔不是,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更加火大。 只是老韩头儿再三给她使眼色,她也只得强行作罢,又不顺气,少不得吃食上克扣老三一家子。 韩老太太一把扣着饭笸箩,冷哼道:“秋粮还没分,小姑小叔还上学,得用粮食换粮票去,这家里口粮不够,现在开始定量。” 男人给玉米面的饼子,再喝一碗南瓜豌豆粥,孩子吃厚粥,女人嘛就吃地瓜干好了,粥则是盛完之后的涮锅水。 林岚和韩大嫂吃的最差。 韩大嫂似乎习惯了,任劳任怨,有意见也不敢当面发出来。 林岚看了看那碗浑浊的汤,露出非常嫌弃的表情,可实在太饿,所以闷头吃蒸地瓜干。 啊呸,发苦发涩发酸,这什么东西? 难以下咽! 真是怀念杨晗的白面馒头啊。 等分家了的,自己一定要吃上白面大肉,到时候馋死你们! 林岚不懂,其实这个季节的地瓜、地瓜干是真不好吃。 地瓜一般都是中秋节之后才收,一部分晒地瓜干,霜降之后收的囤在地窖里吃一冬天。如果储藏得当没烂掉来年春天也能凑合,可基本过了年就开始烂的,只能把坏的削掉剩下烀烀吃掉。 就算那样的也绝对留不到这个季节! 现在吃的,其实是用来发芽秧地瓜的地瓜母种,切片晒干,留着粮食接不上顿的时候吃。 这种没营养不管饱还可能有毒的地瓜,当然就是女人吃了。 可老韩家其实没穷到吃这个的份儿,这不是老太太气不过,故意让韩大嫂烀上给林岚吃么。 小旺端着自己的碗喝粥,突然,他捧着粗瓷碗往林岚手上放,“娘、吃。” 本来各人都吃自己的,小旺突然这么来一句,而且他说话也不是那么利索,所以很突兀。 小旺这么一说,二旺端着碗犹豫了一下,麦穗则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只管吃自己的。 三旺扭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大声说:“娘,你的粥怎么这么稀?”他又扭头看别人的,发现也不那样,再看看自己的,挠挠头,“娘,我分你一半。” 说着他就把自己的粥给林岚倒了一半。 虽然女人吃最差的饭在乡下也是约定俗成的,除非那些强势、病弱或者特殊情况的女人,家家户户都是这么来的。 可一旦被人说破,满桌子男人还是脸上无光的。 韩大嫂则拿眼瞅自己的男人和几个孩子,可惜他们一个个就知道埋头傻吃,唏哩呼噜的根本没想着要分她点。 韩老太太脸上挂不住,筷子指指三旺,“就你个愣头小子,吃你的饭。” 三旺兀自好奇呢,“嫲嫲,是不是咱家也吃不起饭了?那明天我割草的时候顺便挖野菜,我看小牛他们都挖呢。” 韩老太太差点被他给噎死。 老韩头儿只得道:“吃饭。”又看了一眼笸箩,里面还有一些饼子,就示意老太太让孩子们吃。 老韩家外面的事儿都是老头子当家,家务事则都是老太太管,钱粮都是她把着,但是有些事她还是要听老韩头儿的。 毕竟不能在孩子面前驳了老头子的面子,这也是乡下的规矩和男人的体面。 她气呼呼地把笸箩放在桌上。 三旺立刻站起来够了一个最大的饼子,二旺一把抢过来递给林岚,“娘,你吃饼子。” 三旺习惯了,就顾自吃自己的。 林岚掰开分给几个孩子,看麦穗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硬塞给她一块。 吃完饭韩大嫂带着自己闺女收拾碗筷刷锅刷碗,韩二嫂迈不过心里的坎儿,又冲着林岚吆喝。 “我说老三家的,你自己借了大队的钱你自己还啊,别指望用家里的工分还。” 不等林岚说话,三旺喊道:“俺爹会寄钱回来还的。” 韩二嫂气得牙根疼,“你爹的钱是全家的,不算!” 三旺纳闷了,他可是个耿直又较真的孩子,就想跟二婶掰扯掰扯,“二娘娘,你说,俺爹赚的钱,咋个就不算?” 韩老太太烦得挥挥手,“滚滚滚,一边儿玩去。” 说到寄钱回来,她忙着掰手指头初五十五地数数,“哎今天十八还是十九,老三该汇钱回来了,邮递员怎么还没送单子?” 虽然每年都差不多这时候,但是部队后勤人员也有很多工作,差个一两天也是正常的,反正在家等汇款单就成,又不会丢。 林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钱呢她已经藏好,坦白是不可能的,毕竟坦白从宽嘛,在老太太这里钱的事儿是没可能从宽的,那就只能等到东窗事发。 过了两日,晌午。 社员们下工回来就看见穿着制服的邮递员进村,一群小屁孩儿追着他的自行车往韩家跑去。 邮递员到了门口,喊一嗓子,“有件儿!” “哎呀,我的汇款可下来了!”韩老太太乐得见牙不见眼,也不说自己体弱腿疼了,摆着胳膊颠颠地小跑出去,脑后的发髻都跟着一跳一跳的。 “小董啊,单子呢,快给我。”韩老太太气喘吁吁地出了门,朝着邮递员伸手。 邮递员瞅了瞅单子,笑道:“韩大娘,这一次不是给您的,是给林岚的,林岚在家吗?” “啥?”韩老太太一下子懵了。 她如同被一支利箭穿透胸膛,浑身力气被抽空,整个人无意识地往地上滑。 半晌,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啸,“老天啊,这个不孝子啊,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出现,晚吗?我觉得还挺早呢,哈哈哈。哎,为什么留言这么少呢,感觉非常忧伤。今天唐惟在游乐园里玩得很开心,宋招娣怕大娃跑的太急从楼梯上摔下去, 不敢追上去:“钟大娃, 给我站住,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没有谁。”钟大娃回过头,见宋招娣双手叉腰站在原地,也学她双手叉腰, “你不答应我,我就告诉那个姥姥。” 宋招娣指着他:“不说是吧?回头被我查出来, 你以后甭想再出去玩。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念你是初犯, 可以不跟你计较。” “不骗人?”钟大娃问。 宋招娣:“从咱们认识到现在,我有骗过你?” “……没有。”钟大娃见宋招娣不跟他计较,不再想着往下跑,“马振兴说, 爸爸妈妈都住在一块, 爸爸和我妈妈以前也住在一块。林中说爸爸妈妈想分家, 才不住在一块。后妈是不是要跟我爸爸分家?” 宋招娣挑眉:“钟大娃小朋友,是谁信誓旦旦说不跟马振兴玩?你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我们没和好。”钟大娃理直气壮道,“我想跟他玩就跟他玩,不想跟他玩就不找他玩。” 宋招娣:“林中又是谁?” “西边陈大嫂的儿子, 他爸跟我一样是团长。”钟建国道,“林中比大娃大五六岁,经常领着这帮小孩玩打倒..鬼子,打倒老蒋。” 宋招娣笑了:“钟大娃啊,你真行, 自己弄不明白的事,还知道找小伙伴求助。” “你说的啊。”钟大娃梗着脖子,“要多用脑子。” 宋招娣嗤一声:“我还说晚上睡觉前不准喝水,也没见你用脑子记住。”顿了顿,“这次就算了,再敢调皮捣蛋,我不揍你,因为我的手劲小,叫你爸拿皮带抽你。” “我爸爸从来不打我。”钟大娃说着,转身下楼。 宋招娣深吸一口气,点了点二娃的脑门:“以后你哥再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必须告诉我,否则连你一块揍。” 钟二娃下意识捂住耳朵。 宋招娣不懂了:“什么意思?” “说了,大娃修理他。”钟建国道,“不说,你又要揍他。二娃这是告诉你,他什么都没听见。” 宋招娣瞪一眼钟建国:“你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子。赶紧去给他洗洗屁股,我看看床还能不能拯救过来。” “后妈,我尿被子上面,没有尿床上。”二娃连忙说。 宋招娣心累:“有区别吗?钟建国,把三娃的小床拎下去,我今天上午很忙,没时间抱他。” 饭后,宋招娣去刘家借一个和面的盆,又去林家借一个面盆,打算和三盆面。 宋招娣得为几个孩子考虑,不能为了招待她爹娘,一次把白面全用完了,便找邻居换一些玉米面和高粱面。 三盆面分别是白面,白面加高粱面和白面加玉米面。钟建国抱着老三给宋招娣打下手,见她这么做,忍不住称赞:“你挺会过日子的。” “娶了我不亏吧。”宋招娣心想,我上辈子活了那么多年,换个地方就不知道怎么过日子,也忒白活了。 钟建国没点头也没摇头:“你如果能对我再坦诚点,咱们的日子会更完美。” “过日子么,还是糊涂一点好。”宋招娣用白粗布盖上面盆,“凡事斤斤计较,日子就没法过了。你知道我是无害的就行了。” 钟建国:“你知道什么是定时炸/弹?” “没那么严重。”宋招娣道,“我可以用我爹娘发誓,我是个对你和社会无害且有用的人。这样可以吗?” 钟建国:“暂时相信你,以观后效。” “你还真把我当成犯人了。”宋招娣无语,到外面洗了手,发现院子里很安静,“那俩孩子跑哪儿去了?” 钟建国:“我跟他俩说,上午不用他俩照看三娃,估计是找马家的两个孩子玩去了。” “你儿子够心口不一的。”宋招娣道,“今儿天气好,把被单洗洗。” 钟建国万分后悔请假在家:“你就不能让我歇半天?” “从吃过早饭到现在,我有歇吗?”宋招娣问,“赶紧的,待会儿去买菜。”说着话接过三娃。 钟建国有气无力地端起满满一盆床单和被单:“宋招娣,学校同意每月给你开八十块钱工资,国庆节、八月十五这些节日,教师补助什么,你就有什么。” “等等,我听的意思,我不是学校里的正式老师?”宋招娣连忙问。 钟建国:“你虽然是大学生,但你大学肄业,只有高中毕业证。工资可以先按照大学毕业发,确定你能教好学生,你才属于正式老师。到那时候学校不但会给你加工资,还会推荐你入党。” “这个教好是个什么标准?”宋招娣问。 钟建国:“百分七十的学生都说好才行。” “我可以不干吗?”宋招娣问。 钟建国防着她这一点:“那我就找岳母和岳父聊聊。” “你——”宋招娣咬咬牙,“你怎么就不怕我在你饭里下毒。” 钟建国耸了耸肩:“你不敢!我有个好歹,你们全家都跑不掉。”说着,一顿,“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你拿三个孩子威胁我,我也可以拿你家人威胁你啊。” “因为你蠢。”宋招娣转身想回屋,突然想到,“钟建国,大娃不会又打架吧?” 钟建国也不确定:“应该不会。你别急着走,给我个准话,到底什么时候去上课。” “我随时都可以去。”宋招娣道,“我去了,他们仨怎么办?” 钟建国:“好办。大娃六二年正月出生,再过两个多月就满六周岁了。按理说今年秋天就可以去学前班。 “他妈一走,大嫂把他们接去滨海就耽误了。回头把他送去学前班,明年秋天刚好上一年级。二娃送去幼儿园,三娃么,你带着好了。” 宋招娣乐了:“你说得真轻巧。” “不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钟建国道,“上午三节课,下午两节课,一天五节课,但只有一节是英语课。一个小时,一会儿就过了。” 宋招娣反问:“你儿子如果刚好闹呢?” “让别的老师帮你哄哄。”钟建国道,“其他的女老师都是这么过来的。” 宋招娣哼一声:“甭骗我,其他的女老师都有长辈帮忙带孩子。” “帮她们带孩子的长辈老了,那些女老师必须得伺候长辈。”钟建国道,“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去给我继母发电报。”不等宋招娣开口,就说,“你不愿意,只能自己累点。要不这样,我一旦有时间,就叫小李去学校把三娃接到我那儿?” 宋招娣点了点头:“这样还差不多。不过,钟建国,上面提倡上山下乡,那些中学生不用去吗?” “初一的学生才十三四岁,去农村叫农民帮着带孩子么。”钟建国眉头微皱,“宋招娣,我发你这人除了跟我叨叨,给我下套的时候精明,其他时候都挺糊涂。你是不是把全身的精明劲都用在了我身上?” 宋招娣冷笑:“真以为自己是董永呢。你也多压点水,照照自己长啥样。” “你——”钟建国咬咬牙,“我不跟你吵,跟你吵,最后吃亏的总是我。除了床单和被套还有什么一块拿来。” 宋招娣指着屋檐下的盆:“你小儿子的尿布。话说回来,钟建国,三娃到现在不但不会喊娘,也不会喊爸,你就不着急?” “说话晚的孩子聪明。”钟建国道,“这小子指不定比大娃和二娃还聪明。” 宋招娣看了看怀里的小孩:“但愿不是只有小聪明。” “我钟建国的儿子,不会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人。”钟建国把水倒盆里,“宋招娣同志,咱们晚上怎么睡?” 宋招娣打算回屋,听他这么一说,干脆搬个小马扎坐在他旁边:“钟团长想怎么睡咱就怎么睡,我都可以的。” “果然是见过风浪的女人。”钟建国冷笑一声,“你之前的那个对象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 宋招娣好奇:“怎么看出来的?我天,你抓什么吃?”一低头看到三娃抓一把东西就往嘴里塞,吓得宋招娣连忙把他抱起来,“钟建国——” “我看到了。”钟建国掰开三娃的手,一看是鱼尾巴,松了一口气,随即就掰开三娃的嘴巴,“没东西。你的手快挡住了。这里怎么会有个鱼尾?” 宋招娣:“不是老鼠,就是野猫拉到这边的。这孩子,刚刚吃过饭,怎么跟他哥一样,饿死鬼投胎。” “估计是我吃的时候他看见了。”钟建国道,“他这么大对什么都好奇,你仔细点。” 宋招娣也不敢掉以轻心:“那几个床单被单都不脏,撒点洗衣粉,用搓衣板揉揉就行了。” “想好买什么菜了没?”钟建国问。 宋招娣:“你喜欢吃什么?” “我?”钟建国没有想到,楞了一下,“良心发现,终于想到我了?” 宋招娣笑眯眯道:“必须的,你是我男人啊。” “我一听你说这话就头疼,太假了。”钟建国道,“说真的,我特别想吃猪肉,肥而不腻的那种。宋招娣同志,你如果真能做出来,以后洗衣服、刷碗这种活儿,不需要你提醒。” 作者有话要说: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2k小说阅读网比起之前他装着老成令人心疼的模样,现在的他更像个孩子,无忧无虑地笑着,仿佛没有任何忧愁烦恼。三个人在结束游玩后回到停车场,唐诗站在停车场出口抱着唐惟等她哥哥开车出来,高挑细长的身影惹得一辆开玛莎拉蒂的车主对着她按了几声喇叭,“美女,要过来一块吗?” 顾胜天赶紧跑过去叫哥哥们, 一路上自然是小心谨慎生怕掉进那些软泥潭里, 好不容易叫来了哥哥, 给他们说清楚了, 几个哥哥一听,高兴坏了, 不过看看这附近还有其它孩子, 也不敢声张, 兄弟几个悄无声息地跟着顾胜天走, 过那泥潭的时候又小心翼翼的大家手牵着手。 好不容易找到了福宝, 一看, 那边河里的鱼满满的都是, 有的甚至在河里胡乱蹦跶扑腾。 而福宝蹲在水边用一根树枝去够一条鱼,那条鱼挣扎着好像不想过来,福宝探着小身子在那里拨拉, 小嘴中还念念有词“小鱼小鱼你过来吧,我想吃鱼。” 也是怪了,她这话刚说完,那条鱼就被她扒拉上来了。 兄弟几个看着她那娇憨的小模样, 都笑起来“傻福宝,鱼哪能听你的话,看哥哥们的!” 说着, 兄弟几个都拿出家伙来, 用网兜自制的鱼兜子, 竹筐, 漏勺什么的,大家卷起裤腿来直接下水。 几个竹筐都铺在旁边,有的拿家伙,有的上手,卯足了劲捞鱼。第5章半夜的鸡蛋糕 沈红英踩了一脚鸡屎,晚上自己打来水刷鞋刷了半天才算干净,可是说干净了,闻一闻好像还是有一股子鸡屎味。 如果是穿了几年的鞋也就算了,可这是沈红英今年好不容易新做的鞋,她做一双鞋也不容易,攒碎布头打板,纳鞋底子,再攒鞋帮子布料,最后好不容易做出这么一双新鞋,人人都说这鞋子样式好,说要找她借鞋样子。 她平时都不太舍得穿的,也就是今天旧鞋给洗了,这才穿一次新鞋,结果就踩上了一泡鸡屎。 沈红英想想心里就懊恼,更加觉得那个什么福宝就是个倒霉鬼,晦气,自己一碰到她就踩鸡屎了! 当晚,她赶两个儿子赶紧睡了,就和自己男人顾卫国叨叨几句,说那个福宝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聂老三家养了这个福宝多么多么倒霉。 顾卫国哪里信这个,闷头听她叨叨了半天,来了一句“那不挺好一小孩,怎么就倒霉了?” 沈红英差点气得吐血;“你没看到我一脚踩在鸡屎上了?” 顾卫国不懂了“你踩鸡屎,和人家小孩子有什么关系?” 沈红英一下子被噎住了,黑暗中,她瞪着自己男人,最后一扯被子,蒙住头“我都不稀罕搭理你!” 根本说不通人话的东西! 沈红英咬牙切齿的,心想这可不行,怎么也得想办法把这个福宝给挤兑走,自己家里不能养这么个倒霉鬼。 而就在西屋里,刘桂枝在打发几个孩子睡了后,正躺在那里,想着今天的事。 她是已经想把福宝当成女儿养的,但是苗秀菊哪里怕不是这么想的,她当时愿意让福宝进家门,也是为了能在生产大队长那里过得去,进了家门后,不至于饿着这孩子,但是看着这孩子到底比起其它孩子远一层。 说白了,苗秀菊豁出去让家里其它孩子去上学,可未必舍得让福宝上。 同样的一些其它小事上,苗秀菊难免苛刻福宝。 这让刘桂枝心里充满了忧虑,苗秀菊并不是那好说话的人,以后福宝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而今天顾卫东在苗秀菊面前提了以后上学的事,苗秀菊那反应也让她更加担心了。 她知道自己是个哑巴,做事没底气,顾卫东是家里最小的,也不敢非要和爹娘对着干,凡事做不得主,这以后福宝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她想起小福宝那可爱又可怜的小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不容易。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还因为自己被硬塞了那个福字的字团而憋闷气愤,可是现在想起福宝来心里就软乎乎的,就想疼这个孩子。 顾卫东见自己媳妇翻来覆去的,便一把将她搂过来,低声问“你在想什么?为了娘今天说我的事,你在意那个干吗,又不是不知道娘的脾气,她天天不骂几个人心里不舒坦。” 苗秀菊今天骂儿媳,明天骂儿子的,哪个看不顺眼就叮当敲打一顿,大家都习惯了,她就是那个脾气,当儿子媳妇的,不忍着还能怎么样? 刘桂枝不会说话,性子又软,听到自己男人说这个,只是嘴里哼嗯了几下下。 顾卫东知道自己猜到了“你是担心福宝吧?” 刘桂枝小声嗯嗯。 顾卫东“想太多了,反正距离福宝上学还有一年多,她才刚来咱们家,不用太着急这些,慢慢来。咱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你看这次不就是她做主让福宝留在咱们家吗?我看福宝是个惹人疼的孩子,等以后咱娘慢慢喜欢上福宝,说不定咱不让她上学,咱娘都得骂咱们呢!” 刘桂枝想想,好像也是,便把脸在男人怀里磨蹭。 顾卫东被她这样一蹭,心里就有些痒痒了。 他家里当时穷,四个兄弟都结婚晚,他是二十岁那年结婚,到现在结婚十年了。三十岁正当壮年,就算白天干了一天的活,晚上还是有些想头。 他这个哑巴媳妇,虽然不会说话,性子也软,处事不像前面两个嫂嫂那样大方,但是他还是挺喜欢她的,特别是夜晚,不能说话却被逼着发出嗯嗯哼哼的声音时的样子格外惹人怜惜,总是能让他恨不得在炕头上大动干戈。 他看看旁边几个傻睡的儿子,搂紧了刘桂枝,小声说“累不?” 刘桂枝知道他的意思,脸红了下,轻轻点头,之后又摇头。 顾卫东一下子笑了,笑声在这夜晚里显得暧昧和引人联想,他微微起身,就在被子里捣鼓起来。 福宝其实没睡着,她新来了一个地方,周围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忍不住就东看看西看看的。西屋这个大炕上睡了一共六个人,自然挤,她只能缩在角落里。 她睁大眼睛,在黑暗中听着周围的动静,默默地想着事情。 其实她想的事情很简单,无非是思念下当初在尼姑庵里的时候那个尼姑,她们对她都很好,有好吃的都给她,还曾经偷偷地在山里逮了鱼给她吃,说是要给她增加营养。 后来在聂老三家,其实聂老三媳妇开始对她挺好的,把她当亲闺女疼,在过年时候还给她吃过炖鸡腿,炖鸡腿香喷喷的,一吃嘴里都是油,香得她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只可惜,聂老三媳妇有了生金生银后,就不再疼她了。 过年生产大队分的一点肉,生金吃肉的时候,她只能喝一点点肉汤,而生银得的红头花,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聂老三媳妇让她帮着照顾生金生银,生金还好,吃饱了就玩,可是生银总是会给她找茬。 生银好像很讨厌她,没人的时候,总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还会用手指头掐她,有一次甚至突然自言自语,说你别想抢我的,那些都是我的。 福宝甚至暗地里猜想过,也许生银和她一样,并不像别的小娃娃一样什么事都不懂,她心里明白的事和自己差不多。 但是福宝并没有问过,问了生银也不会告诉她吧,生银只会防备地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一个贼,会偷走生银的好东西。 正想着,这个时候窗户外头传来狗叫声,提醒着福宝现在已经不是在聂家,而是在顾家了。 福宝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她对这个新家是很满意的,特别是刘桂枝,凭着直觉,她觉得刘桂枝很疼爱自己。 有这样一个娘,她觉得自己也许不会太被人欺负。 就在她打算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她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她摸了摸肚子,饿了。 今天晚饭她喝了一碗稀粥,半个红薯干馒头,吃完后,她就没有再去加,可实际上这对她来说根本没饱,她比普通这个年纪的小孩吃得要多一些。 她刚来这个家,想让人家觉得她好,就不敢去伸手拿箩里的红薯干馒头了。 吃了个半饱的她,大半夜的,饿了,一旦饿了,就不容易睡着,努力地翻了个身,想让自己忽略肚子里的饥饿感,可是肚子却更加咕咕咕地叫起来。 她想睡也睡不着,就想着是不是应该过去厨房喝点凉水充饥,于是摸索着就要起来。 谁知道刚一动,就听到了炕头那边的动静。 顾卫东轻咳了声“福宝,你醒了?” 福宝轻轻嗯了声。 刘桂枝赶紧起身,过来,摸了摸福宝的头发。 她以为福宝是刚离开聂老三家,来到顾家不适应,认炕。 可是她搂着福宝的时候,却听到了福宝肚子里的叫声。 那叫声在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顾卫东也听到了“饿了?” 福宝埋在刘桂枝怀里,羞愧地点了点头。 顾卫东皱眉“那怎么办,现在厨房里可能也没吃的了。” 刘桂枝想了想,就借着外面的月亮来到了炕头,炕头有一个炕寝。 刘桂枝打开炕寝下面的抽屉,摸索了一番,竟然摸出来一个纸包。 福宝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从那纸包里散发出来,她口水顿时流下来,忍不住咽了下。 顾卫东这才想起来,这是前一段刘桂枝回娘家拿回来的鸡蛋糕,统共就三块,刘桂枝不舍得给几个小子吃,想用到刀刃上,就一直放在炕寝的抽屉里。 刘桂枝打开纸包,将一块鸡蛋糕掰成半块,递给福宝吃。 福宝犹豫了下,怯生生地看着刘桂枝。 这是好东西,她有点不好意思吃。 刘桂枝却把半块鸡蛋糕塞到了福宝手里,示意她吃。 福宝真得是饿了,肚子里咕噜叫,小嘴里也不由流出口水来,她终于忍不住,感激地看了一眼刘桂枝,接过来鸡蛋糕,小小地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的鸡蛋糕,软糯香甜,带着粮食的香美和鸡蛋的香味,还有一股甜甜的气息。 咽下去后,满心都是幸福。 太好吃了。 福宝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吃的时候她递给刘桂枝,让刘桂枝也尝,刘桂枝摇头,示意让她吃。 她绽开唇笑,继续低下头吃,吃完了后还不忘舔了舔小拇指。 刘桂枝看着她像个小松鼠一样吃着那半块小鸡蛋糕,仿佛吃着这个世上最好吃的美味,也忍不住笑了。 这个小姑娘不但惹人怜爱,而且性子柔软,是个体贴懂事的孩子。 她摩挲着福宝的头顶,轻轻地拍哄福宝的后背,示意她早点睡。 福宝偎依进刘桂枝怀里,抱住了刘桂枝。 刘桂枝看着这孩子温顺依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一夜,福宝在那鸡蛋糕的甜香中,紧靠着刘桂枝,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福宝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福宝看哥哥们终于来了,这下子松了口气,鱼看来是跑不了了,她可以轻松地站在旁边打下手,帮着把竹筐拉到河边。 顾跃进看着手底下这扑腾的鱼,高兴的忍不住笑“这么多鱼,咱吃得完吗?” 顾牛蛋“吃不完咱让家里给腌起来,慢慢吃,咱这个冬天享福了!” 顿顿吃鱼,想想就美,兄弟几个笑开了花。 费了老大的劲,最后大家都捞差不多了,除了福宝的竹筐,其他兄弟几人的竹筐都装得满满的。 福宝的不装满,是顾牛蛋琢磨着福宝年纪小力气小,怕她累着。 顾跃进看看这七竹筐的鱼,笑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是大丰收,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鱼过,就算顾家人多,这些鱼也足足够吃一段时候了! 另外还可以拿去集市上卖,那也不少钱呢! 顾跃进搓搓手,对顾牛蛋提议说“哥,这么多鱼,太惹眼了,咱得掩饰下,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顾牛蛋想想,觉得顾跃进说得对,就让大家找来了许多干柴,遮掩在鱼筐上头,这样子别人以为他们兄弟几个拾柴去了,就不会怀疑了。 一切都掩饰好了,兄弟几个收起笑,带着福宝,手牵手小心翼翼地穿过那边泥潭地,准备下山去。 一路上自然也遇到其它小孩子,问顾家兄弟几个捞到鱼了吗,顾跃进故意说“哪那么容易捞,鱼没捉到,倒是拾了不少柴火。” 走到半截的时候,又遇到聂大山一伙,聂大山带着兄弟几个也是来捞鱼的,看上去有点收获,小背篓里放着一条带冰的鱼。 聂大山看了眼屁颠屁颠地跟在顾胜天背后的福宝,黑着个脸,闷头过去。 顾胜天却记起来了“喂,之前敢打我,现在怎么不吭声了?今天我哥哥们都在,看你们还敢说什么!” 顾跃进望着聂大山,一脸挑衅“敢打我弟弟是吧?” 男孩子们之间的事情,男孩子之间解决,顾胜天被打了,没对大人说过,就等着有一天哥哥们替他报仇雪恨呢。 聂大山无精打采的,懒懒地看顾跃进一眼“谁爱搭理你们!” 顾跃进恼火“那你怎么打我弟?” 福宝一看,这男孩子们真是三言两语不合就要打起来,赶紧上前“跃进哥哥,咱不是急着回家吗?咱还是先回家吧,别打了。” 聂大山盯着福宝,冷冷地说“我可不稀罕你帮我求情,谁怕谁啊!” 福宝确实有这个意思。 她已经不叫聂大山哥哥了,但是不想聂大山挨打,毕竟聂大山以前对她还不错。 况且今天生银还告诉了她东河岸那边有鱼可以捞。 但是她没想到,聂大山直接说破了她的想法。 她红着脸,歪着脑袋看他,小声说“你愿意打就打,谁管你!” 说完,直接跑到顾胜天后面去了。 聂大山闷了一会儿,突然恼火了,大声吼道“要打吗?你们一起上!” 顾跃进那边也来劲了,于是大家伙卷起袖子就要打架。 顾胜天护住福宝躲在一旁,几个男孩子开始打起来。 福宝不忍心,翘头想去看看。 顾胜天捂住她的眼睛“男生打架,女生不要看。” 福宝只听到砰砰砰的声音,打得挺狠的。 正打着,突然听到一阵哐当的声音,紧接着,福宝就听到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随之而来的还有鱼儿的扑腾声。 福宝忙扒拉开顾胜天的手看过去,只见有一筐鱼被踢翻了,鲜活的鱼散了一地。 虽说是乡下孩子也有山有水的,但是这么多鱼哪可能轻易看到,所以聂家的孩子都傻眼了,看呆了。 这么多鱼,一个个又鲜又肥又嫩的,这不馋死个人! 聂大壮咕咚咕咚咽着口水,直着眼问“你们,你们哪来的……” 顾跃进盯着聂大山,突然笑了“这得多亏了聂家妹妹,告诉我们说东河岸有鱼,我们就去捞了,怎么,生银妹妹没告诉自己家哥哥?” 聂大山愣了,不解地看向聂生银。 聂生银呆了,她不敢相信地望着那一筐散落在地上鲜活的鱼,不明白怎么可能? 东河岸真得有鱼?那里不是只有一片片的泥潭,一不小心就能陷进去吗? 上辈子她可是曾经掉进去过,差点没了小命,最后还是福宝想办法救了她。 顾跃进笑了笑,故意捡起几条鱼,随手扔给了聂大山;“这几条鱼送给生银妹妹,就当感激她告诉我这么一个好地方。” 说完,赶紧招呼自家兄弟把其他鱼都捡进竹筐里,然后大家伙回家去。 聂大山沉默地看着顾家兄弟离开,而福宝被他们拥簇在中间。 他心里一阵阵的烦躁。 他当然知道,福宝在自家三叔家时被嫌弃,天天干活不说,还得挨打挨骂,现在过去顾家那边,人家把她当宝一样宠着,这样挺好的。 但是想想福宝叫别人哥哥了,他还是胸口闷得慌。 偏偏对方还捞到那么多鱼,实在是看得人眼馋。 聂大牛已经要蹦起来了“生银,到底怎么回事有那种好地方你怎么不告诉自己人?” 聂生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我……我没说啊……大壮哥知道的。” 聂大山绷着脸“到底怎么回事?顾跃进怎么说是你告诉她的?” 生银一听,心里那个气啊,自己真知道哪里有那么多鱼,怎么可能告诉她?鬼知道她在哪里弄到的鱼,估计来气自己! 聂大壮挠挠头“生银随口瞎说的,那个地方没鱼,就泥潭子。” 聂大山想起顾跃进说的话,眯起眼,想了想“走,我们过去看看。” ……………… 这边顾家兄弟重新遮掩好了竹筐里的鱼,从生产大队后头的斜坡子上绕进自己家胡同回的家,回到家里后,兄弟几个分工合作,关大门的关大门,运竹筐的运竹筐。 苗秀菊最先从正屋出来“你们几个小子,一整天了,现在才回来?不给我捡点东西回来我揍死你们——” 这话刚说完,她就傻眼了。 她看到了什么? 看到她家大孙子把一个竹筐在院子里那么一倒,噼里啪啦的一尾尾鲜活的鱼就掉下来,这一个个在地上还胡乱扑腾呢! 她都看呆了,说话也结巴了“这这这,这哪来的?怎么这么多鱼?你们哪弄到的?” 如果是夏天的话,运气好还能逮到一条两条的,可这是大冬天啊,大冬天这么鲜活的鱼并不好找,大家都是凿冰,从冰里捞鱼。 就算捞,也是带着冰的一条两条,哪可能说直接来一筐! 顾跃进压低了声音“奶奶,你小声点,还有呢!” 于是苗秀菊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一筐,两筐,三筐,一筐一筐往外倒,每一筐都是鲜活的大鲤鱼。 苗秀菊脚底下一软,差点栽倒在那里“我的老天爷啊,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鱼,这是,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沈红英牛三妮和刘桂枝也都从屋里出来,她们当然是更是傻眼了,一个个揉着眼睛不信“这,这是咋啦怎么这么多鱼?” 而苗秀菊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马上表现出她作为一家之主的决断“小声点,不许外传!赶紧的,赶紧给我拿水盆,拿水缸,给我去提水!” 鱼,鱼,好多鱼! 她得养起来,她得腌起来,她得炖鱼,她得熬汤,她还得拿鱼去集市上卖! 发财了,发财了,这下子可是发财了!唐诗冲坐在里面的帅哥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怀里的唐惟就说,“不用了,我妈咪有人接!”靠,这个臭小子!“夏霁,你高中就喜欢我了?”虽然想想挺匪夷所思,但她把夏霁那句话拆开,像做最难的阅读理解题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分析,再组合到一起,提炼中心思想,最后得出这个结论。“你给我闭嘴!”林岚夹了一个白菜肉饺子塞进三旺嘴里。 为了照顾大旺三旺, 他们还下了一锅白菜猪肉饺子。 饺子捞在高粱杆钉的传盘上, 这样凉得快, 免得小孩子心急烫着嘴。 林岚要往上端的时候, 韩青松接过去。 林岚就招呼孩子们上炕, “肉饺子里没有钱啊,只有福气饺子里有,谁吃着算谁的。” 豆腐饺子里有一分的钱、红枣、红糖, 吃到钱就是新年发财,吃到枣就是新年好,吃到糖就是新娘强,豆腐就是都有福。 反正都有好的寓意。 硬币林岚都煮过消毒, 干干净净的。 三旺一听赶紧上炕, 拿起一个福气饺子就吃,“哇, 还挺好吃呢?大哥, 你快尝尝,喷香。” 里面的馅子都用猪油炒过, 水分锁在豆腐和粉条里, 吃起来没有多余的水分,但是馅料却饱满多汁, 口感极好。 三旺吃得眼睛亮亮的。 大旺尝了一下,眼睛一亮, 的确很好吃。 孩子们吃得赞不绝口, 纷纷夸林岚做的好吃。 看他们都爱吃, 林岚弯了弯眉眼,对于劳动者来说,别人感激自己的劳动成果,是最开心的啦。 “这也是二哥的功劳呢,他为了给咱们做好吃的饭,每天都花心思呢。” 孩子们又都感激二旺,夸他做饭好吃。 二旺也喜滋滋的,感觉身体里充满力量,之前的辛苦也值得。 三旺为了吃钱,不吃肉的,就捧着肚子吃素饺子。 一会吃到个枣、一会儿吃到个糖,就是吃不到钱。 他急了,“娘,你包了几个钱啊?” 林岚笑眯眯的,“每一样都是九个啊,九九长源嘛。” 韩青松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一下就咬出一个硬币来。 林岚笑道:“韩局长发财!第一口就吃个钱,真有福气。” 她伸手,韩青松就把那硬币放在她手里。 片刻,大旺嘴巴里嘎吱一声,也吃出一个钱来,大家立刻恭喜他。 二旺瞅了瞅,用筷子从传盘上夹起来一个来,“哈哈,这个也有钱。” 他一咬,果然,硬邦邦的,一个一分钱的硬币。 麦穗也学了他那招,立刻找那些瘪瘪的看起来像有钱的饺子。 三旺也学起来,结果找了几个红枣和红糖的,一个钱没找到,给他急坏了。 肚子都很撑了! 小旺学筷子呢,怕掉,所以小心翼翼地夹着,一不小心,把饺子夹破了,露出白色的硬币。 “哇,小旺发财!”麦穗看见,赶紧提醒他。 小旺开心地把硬币拿出来,给了三旺:“给你。” 三旺:“……” “你们都吃到了,就我还没有。”他有点沮丧,可肚子都撑不下了!!! 林岚刺激他:“小三哥,我也没吃到呢。” 三旺看了她一眼,“可你男人你儿子闺女都吃到了,他们发财不就是你有钱吗?” 大家笑起来。 麦穗道:“你放心,我有钱就是你有钱,我要是..会给你零花钱的。” 三旺立刻伸手拉钩:“你可别骗小孩子,骗小孩子越长越丑。” 麦穗:“…………”就哄哄你,就被你给套住了。她伸手和他拉钩,“不骗你的。” 三旺立刻来劲了,用筷子夹饺子往麦穗碗里放:“姐,这个肯定有钱。” 麦穗摸了摸肚子:“你干嘛不自己吃。” “我这不是撑不下了吗,我比你吃的还多呢。”他裤腰带都解开了,露出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林岚给他弹了弹,砰砰的,“熟了!” 韩青松夹了一个放在三旺碗里。 三旺眼睛一亮:“爹,真的?” 韩青松:“试试。” 三旺可相信他爹了,拿起来就吃,“嘎嘣!”他乐得哈哈大笑,“果然有钱,三旺哥发财,旺旺旺!” 大家都笑起来,林岚又忙着提醒他们别呛着,咽下去再说话。 林岚笑道:“咱们新年发财,旺旺旺,不错。” 下面的旺旺就应景地“汪汪汪”起来。 大旺就赏它一个福气饺子吃,旺旺吃完立刻舔大旺的脚。 孩子们吃得肚子溜圆,一个个捧着肚子歪在炕上,听着收音机里传来新年的欢庆声,都觉得今年过得真的真的好开心。 韩青松看孩子们都吃饱不吃了,他才敞开吃。 林岚看他捡饺子皮吃,就赶紧拦着他,“你先吃这些囫囵个的,中了的留着煎煎吃。” 过年说吉祥话,饺子破了不说破了,而说中了。盛饺子的时候就会问:“饺子中没中?”捞饺子的就会喊:“中啦!”也是很有意思的。 韩青松突然看着她,拿起酒瓶,“喝杯?” 林岚:“……你喝呗,我不喝酒的,不爱喝。” 韩青松微微倾身靠近她,“……酒量是不大好。” 林岚赶紧低头假装喝饺子汤。 韩青松附耳道:“还行,不像皮小子耍酒疯。” 林岚清了清嗓子,假装不知道,“说什么啊,我都不知道。” 韩青松看她耳朵连着半边脖子都红了,就不再说什么。 林岚赶紧捡了一碗白菜猪肉馅儿给他,打算用饺子堵住他的嘴。 韩青松行伍出身,运动量大新陈代谢快,饭量就很大。 一般时候他都吃七分饱,毕竟家里孩子多,做顿好饭本身就不够吃。 但过年这顿饭是一定要吃饱的,预示着来年丰收顿顿吃饱,而且林岚包的饺子很多足够吃的,他也就敞开吃。 他吃饭动作不慢,但是并不粗鲁,筷子起落间竟然带着一种规范的美感。 她笑道:“你们部队里不都抢饭吃吗?”他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姿势。 韩青松停了一下,“开始那两年,用手抢的。” 筷子跟不上。 “后来,他们都抢不过我。”他眼睛里有笑意流出来。 林岚朝他笑笑,又给他盛一碗,“不要急,嚼碎一点好消化。” 她又像哄孩子一样跟他说话,眼波柔柔的如蜜一样能溺死人。 韩青松停下筷子,他感觉浑身发热,有些受不了,他想亲亲她。 可她显然不好意思,正目光躲着他,又悄..地偷偷瞅他。 韩青松深深地看着她,突然就放下碗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如果不是有孩子在旁边,他会直接亲她的唇,亲得她透不过气来再也不敢这样悄..偷看他为止。 林岚惊呼一声。 “哎呀”三旺也立刻发出夸张的惊呼声:“爹在吃娘的手!哈哈哈!”他抓起大旺的手就啃了一口。 他虽然在听收音机,眼睛却时不时地监控一下呢,果然让他抓包了。 大旺疼得一把甩开他,嫌弃得要打他。 他立刻把小旺拖过来,小旺举起自己的小嫩爪,“大哥,给你吃我的。” 麦穗把小旺的手抓过去亲了一口,“香着呢!” 小旺就当真,挨个给人吃他的手,又给二哥吃,二旺很捧场的吃了。 三旺也抢过来啃,可他没轻没重的,小旺还记得被他啃得肩膀疼呢,立刻把脚丫子伸过去,“给你吃脚丫子!” “啊——救命啊,我臭啊啦——”三旺做出倒地的模样,刚要说臭死了,想起过年林岚不许说死,他就啊啊啦啦地乱说。 “哈哈哈……”孩子们在炕上笑得前仰后合的。 林岚本来还羞红了脸,这会儿也笑弯了眉眼,过去咯吱三旺,小旺又把自己的小脸蛋给林岚啃。 林岚搂着几个孩子闹作一团。 三旺满怀惆怅的,捏着嗓子,“娘,你到底爱不爱我!” 林岚:“……爱,我可爱……揍你啦!” 三旺看她要追打自己,立刻往窗台躲,“你揍人家,不值得人家爱。” 林岚终于把三旺摁住,狞笑,“你记吃不记打是,我成全你!” 她把三旺的袜子给扯下来,用痒痒挠挠他的脚心。 这是终极杀器。 三旺立刻嗷嗷地求饶,“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着林岚像个孩子一样和他们闹成一团,韩青松不知不觉也露出一丝笑容,目光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很快林岚和孩子们撑不住了,玩闹的时候就睡着,一个个衣服都顾不得脱。 三旺枕着大旺的腿,脚搭在二旺的胸口,小旺则拱在林岚的胸口撅着屁股睡得很香。 麦穗搬去北炕,钻进自己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睡得格外香。 韩青松先把小旺抱回去安置好,又给几个孩子摆正,直接盖上大被。 最后他把林岚抱回西间炕上,帮她脱掉棉衣盖上被子。 韩青松侧躺在林岚旁边,以手支头,看着她酣睡的模样。 门框上挂着马灯,照得她眉眼明艳动人,让他觉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他一下子就想起之前她喝醉的事儿。 他在大哥那边处理一下矛盾,就想先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再去找韩永芳。 当时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儿,他进屋,发现她趴在小旺的脑袋边上,一手拿着茶碗,一副随时要滑在地上的样子。 他赶紧上前把她抱起来,她却要跟他干杯。 一个人喝醉,多半是借酒消愁喝闷酒,看来她受了委屈心里不痛快就回来喝闷酒。 他突然心堵得慌。 他把茶碗拿开,要将她抱起来,她却双臂一探就勾住他的颈。 她喝了酒,脸颊酡红眼波欲流,眼神更是又软又媚地勾着他。 他垂首亲她,她却微微躲,“韩青松……我想……有个男朋友。” 韩青松:“……” 他把她抱到炕上,想拿被子盖上,却被她勾着颈不撒手。 “乖。”他握住她的手,想拉下来。 “不。”她微微嘟着红唇,瞅着他,“韩青松。” 韩青松看着她:“是我。” “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她眨着眼,眼神却透着迷离。 他想亲她,她却往后仰着,“……你值不值得我爱呢?” 他的心脏被什么击中一样,说不清楚的陌生感觉蔓延至全身。 他鼻尖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声音低沉沙哑,“你觉得呢?” 她不说话,浑身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小猫儿一样蹭来蹭去,嘴里嘟囔着:“……韩青松,你爱我吗……” 他亲吻她的唇,这一次她没有躲开,睡着了。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