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新学期刚开学4天，据教育部6日公布的数据，全法学校已有9202个班级停课，47453名学生和5631名工作人员确诊，另有75000名学生和3000名工作人员进行隔离。为避免学生作为密接者被隔离，自1月3日以来，法国教育部实施的新防疫指南规定，当一个班级出现一例确诊时，班上所有学生需在当天进行新冠核酸PCR检测或快速抗原检测，并在2天后和4天后进行两次自我检测（autotest），学生可凭每次检测阴性结果返校上课。尽管这一措施让学生得以继续上课，但却苦了家长。加上近日全法各大检测点都面临饱和，有时排队要排上几个小时，不少家长直言为陪孩子做检测已心力交瘁。
▲ 法国1月3日开学，截至1月6日已有9202个班级关闭，创下去年春季以来新高。（BFMTV新闻台报道截图）
01 法国新学期乱象不断 7%教师缺勤
教育部长布朗盖5日说，受疫情影响，开学第一周，全法学校约有7%教师缺勤，但据他预计，缺勤率最高预计不会超过15%。法国科学..去年12月底曾预测，一月底将有三分之一的教师因感染新冠或成为密切接触者而缺勤。不过，法国教育部随后放宽了隔离政策：已接种疫苗的密接者若检测阴性，即可正常返校授课。“现在还无法预估缺勤率最高能有多少，但正常应该不会超过15%。”布朗盖在参议院强调：“目前的代课人手足以覆盖9%以上的缺勤率，最高可以应付12%-15%的缺勤率。”
02 排队至少一两个小时 密接学生5天3次检测苦了家长
法国公共卫生局（SPF）的数据显示，截至1月2日，全法有48500名高中生（15-17岁）、56000名初中生（11-14岁）、60000名小学生（6-10岁）以及15500名幼儿园儿童（3-5岁）检测阳性。自1月3日以来，法国教育部实施的新防疫指南规定，为避免12岁以下儿童和12岁及以上、已接种疫苗的学生作为密接者被隔离，当一个班级出现一例确诊时，班上所有学生需在当天进行新冠核酸PCR检测或快速抗原检测，并在2天后和4天后进行两次自我检测（autotest），学生可凭每次检测阴性结果返校上课。（初高中学生的密接标准是，不戴口罩近距离接触。）尽管这一措施让学生得以继续上课，但却苦了家长。新学期开学还不到一周，家有俩娃的Rozenn和丈夫就开启了寻觅新冠检测的“地狱模式”。“化验室全部爆满，很多药店又不给儿童做检测，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测的，一排队就是一两个小时。”
▲ 1月4日，在巴黎10区一家化验室做检测需要排队三个小时。
▲ 有网友吐槽，在巴黎东郊Montreuil市做检测要排队2个小时。
03 教育部承诺发免费自我检测试剂？家长：影子都没见到
至于教育部此前承诺的，家长可去药房免费领取的2份自我检测试剂盒，Rozenn也没见到踪影。“我们家方圆3公里内的6家药房全都说缺货。”Rozenn无奈表示，而一些有自我检测试剂盒的药店又称对教育部“免费领取”的说法毫不知情。像Rozenn这样没有领到免费自我检测试剂盒的家长还有很多。法国药剂工会联盟（FSPF）主席贝塞（Philippe Besset）解释说，这是由于最新一期的政府《宪报》并未提及教育部的这条新措施，因此“不具有实操性，（新措施）启动得太晚，从法律上来说我们无法执行”。教育部长布朗盖1月2日开学前一晚才在《巴黎人报》上公布新学期检测新规，让不少家长措手不及。虽然教育部说，新规仅新在要求多做两次自我检测而已，但《世界报》指出，奥密克戎变种潮导致近期做检测的人数猛增，一些化验室核酸检测需等待数日，药店的快速检测排队时间也动辄数小时，这无疑给家长带来不少压力。
▲ 在法国东部安纳西市，早上9点药店前就排起了很长的等待做检测的队伍。
里昂的Gwenola家中有一对4岁的双胞胎。开学第二天，两个孩子就同时成为密接者。因为觉得孩子太小，不适合做鼻拭子检测，Gwenola坚持寻找可以给儿童做唾液检测的化验室。“里昂这边要等24-48个小时才能做上，不检测就不能回学校，这不和停课没区别吗？！”Gwenola抱怨说。法国药剂师同业工会（CNOP）指出，法国卫生总局（DGS）的确向药房传达了为家长免费提供2份自我检测试剂盒的指令，而且医保也公布了相关报销规则，各地药房应尽快组织落实这项措施。04 自我检测试剂盒库存告急
关于药店自我检测试剂盒的库存问题，法国药剂工会联盟（FSPF）主席贝塞表示，全国范围内库存充裕，但由于年底节日等原因，本周初，超三分之一药店出现缺货的情况，但会很快补货。病毒学医生Sébastien没能给10岁的儿子买到测剂盒，幸好还有家人此前为圣诞节买的试剂盒可以救急。“存货很快用完，要是还买不到新的，我们该怎么办？隔天就去药店门口排大队做快速抗原检测吗？”教育部在这一问题上的态度很坚决：即使买不到自我检测试剂盒，学生也必须出示检测阴性结果才能返校。对此，一些家长表示，与其这样，宁愿让孩子在家隔离7天。05 检测太累人，家长宁愿写“假证明”
Julie家中5岁的女儿因班上同学确诊而成了密接。“平时去医生那看嗓子，要她张嘴都得费好大劲，现在要在5天内用棉签捅3次鼻孔……而且，一旦班里有新的确诊就要再来一遍，这根本不可能做到！”Marie则明确表示，不会让7岁的儿子受这么大的“罪”。按规定，密接学生的首份检测结果必须为化验室开具的核酸检测或药店的快速抗原检测，但之后两次检测由家长写一份“阴性证明”即可。“我们打算不做检测，直接写证明。”
▲ 在法国西北部的勒阿弗尔市，药店快速抗原检测至少要排队1个半小时。
已接种加强针的Marie强调，自己向来是赞成保持学校开放不停课的，但现在“（返校的）要求实在太多了，孩子也受不了”，让她萌生了“等到奥密克戎潮过去之后，再把儿子送回去上课”的念头。法国公立学校学生家长联合会（PEEP）负责人Laurent Zameczkowski认为，光靠检测并不能显著减少学校里的感染人数，更重要的是加强教室的清洁、通风工作。学生家长联合会（FCPE）以及教师工会均呼吁，应在所有教室安装二氧化碳探测器，充分保障通风。“学校没办法这样光靠检测坚持。”小学教师工会SNUipp-FSU发言人Guislaine David强调。
▲ 近日，图卢兹市府宣布为每所学校订购一个二氧化碳探测器，预计2月底能拿到货。
06 法国恐迎来儿童重症潮
一方面法国学校学生感染人数猛增，引发乱象不断；另一方面，法国卫生部长4日在国民议会讲话时警告，法国“已有60名儿童在传染病重症病房”，他强调“这简直是骇人听闻”。法国《世界报》报道，截至1月4日，全法医院的住院病人中有284名（12月初78人）10岁以下儿童和180名（12月初54人）10岁至19岁青少年。不过，巴黎Robert-Debré医院儿科医生昂古尔旺（François Angoulvant）指出，这其中20%的病例是因其他原因住院，偶然检测出的新冠阳性。“（儿童）因感染新冠住院的情况要远低于流感和毛细支气管炎。” 昂古尔旺介绍说，儿童的新冠重症大多由儿童多系统炎症综合征（PIMS）引起，自疫情暴发以来，法国共统计到800多例。他赞成为儿童接种新冠疫苗，因为“若不为5-11岁儿童接种（约570万人），就意味着他们可能会感染新冠，其中的上千人会出现儿童多系统炎症综合征”。昂古尔旺指出，目前约有75%的儿童未感染过新冠，出现儿童多系统炎症综合征的几率为每4000例感染发生1例。
▲ 去年9月至今年1月，每周因感染新冠住进重症监护室的18岁以下儿童数趋势图。今年1月数量达到新高。（《世界报》图）
里昂大学附属医院儿科重症急诊部负责人Etienne Javouhey也警告说，德尔塔和奥密克戎变种极强的传染性导致确诊病例数显著增加，而儿童多系统炎症综合征一般会在感染新冠后的4-5周内突然暴发，因此，儿科重症室或在一月和二月迎来儿童多系统炎症综合征病例潮。法国自去年12月22日以来向5-11岁儿童开放疫苗，截至12月底，这一人群的接种率为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