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


我的老师


作者 ▏平叔




01


回顾小学到高中,我们这些人其实是有些悲催的,主要是所处的年代有点理扯火,所以整个学习过程也跟到理扯火。


如果讲规矩,我本来是应该六岁半就要拱进小学读书的,但就在这个时候,国内形势突然风起云涌,老人家号召“停课闹革命”,于是我只好呆在河北老家继续啃窝窝头。结果一直啃到1968年的下半年,才终于盼来老人家最新指示“复课闹革命”,终于登上绿皮火车一路杀回成都。


关于气质这个东西的形成,除了我弄不太懂的血脉、基因等因素,我觉得后天成长的环境,以及那个能一直影响你的人是很关键的。所谓能影响你的那个人,一定是你所崇拜、信服的,从而形成你的世界观、人生观。


从这一点来说,我很幸运,因为上天赐给了我的父母,他们都是很有信念、且很会爱人的那一类人。


然后是我的老师,特别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几位老师,他(她)们除了是我的班主任,还都是语文老师。可以说对我一生影响巨大。




02


真的很幸运,我遇上的第一个老师就是她。

她也是很懂爱的,也是很懂当老师的。

她就是曹老师。


在我眼里,曹老师就是和妈妈一样,她总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可亲。无论是批评还是表扬,她的话语总会像一股清流,舒舒服服地就流进了你的心里,让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怎样才能做一个好孩子。


我曾在一篇文章里写下这样一段文字:


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姓曹,都叫她曹老师,这是一个像妈妈般温暖的老师,也是让我、让我们班最为敬仰的老师。


曹老师是教语文的,即便在那个折腾的年代,她总会有办法让我们安静下来,认真的坐在课堂里听老师讲课。


我喜欢上曹老师的课,喜欢听她朗读课文,听她讲故事,喜欢看一抹阳光落在她身上的那种感觉。


我们班一直让人感觉很温暖,我想这就与曹老师的魅力渲染有关。


……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有关曹老师的许多细节,尽管过去半个世纪了,这些细节依然活灵活现,仿佛就在昨天……


我对文学的喜爱,应该源于对语文课的喜爱,从小学起,我就特别喜欢上语文课。而喜欢语文课的道理很简单,因为我喜欢我的曹老师。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徒步到草堂野餐。野餐分组进行,唯有我们组背着铁锅柴火,带着大米蔬菜,就在草堂外面的坡地上埋锅煮饭。掌灶的是我,煮的是焖锅饭,很成功,关键还得到了副产品米汤和黄澄澄的锅巴,这两样都是很让人羡慕的东西。


活动结束,曹老师安排写野餐的作文,我写了一篇《野餐》,曹老师给了80分,这就是高分了。随后又安排人把作文誊写下来(因为我的字迹太难看),张贴在教室外边走廊上的优秀作文栏上,这让我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


曹老师教我们到四年级,说是四年,其实只有三年时间,在我们读完一年级后,暑假在家自学二年级课程,待再开学,已然是三年级的学生了。


四年级期末的那天,听曹老师说五年级开始就不再教我们了,大家心里都很难受,曹老师也难受,看她的眼圈都红了,然后背过身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下课后,我追上曹老师,问,是不是我们表现不好你才不愿意继续教我们?曹老师摸摸我的头,说你们都是乖娃娃,老师喜欢你们。我说那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们?她说,新来的老师比曹老师教的好,他会一直教你们到初中的。停,她又说,老师虽然不教你们了,但还在一个学校,老师还能随时看见你们……


至今我还能记住关于曹老师的许许多多,譬如她替我缝撕破的衣服,给我往冻得通红的手上抹冻疮膏……还记得曹老师生病住院时,我们全班凑钱买水果,然后一路从火车站徒步到平安桥铁路医院。那天,曹老师感动得泪流满面,好一阵都说不出话来……


此时,我好希望远在天国的曹老师,能看见这篇文字。



03


五年级了,终于见到替代曹老师的许老师,是位男老师。他身体修长,白皙的脸上有几粒雀斑,他说话时的表情总是很严肃,不说话时,脸上依然保持着几分威严。


也许是不舍曹老师的缘故,同学们在心底都很抵制许老师,每到语文课的时候,课堂上的秩序就会很乱,这让许老师很纳闷,因为之前我们班一直以优秀班集体而著称。


还不仅于此,不知是谁打听来消息,说许老师有个绰号,叫“鸡脖子”,于是不胫而走。


我是仔细观察过许老师脖子的,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许老师在冬天里喜欢在脖子上围一个针织的围脖,于是就显得脖子特别突兀。

这绰号大概来自于此。


许老师在那个年代里,应该是比较注意形象的,除了时刻保持穿戴整洁、面容矜持,许老师还有一辆惹人瞩目的自行车。说惹人瞩目一点不过分,自行车身全被许老师用彩色塑料绳缠绕起来;所有螺丝头也被许老师用牙膏盖子拧起来;自行车座也被一个漂亮的绸缎套子给罩着;每一根钢丝都被许老师擦得溜光锃亮,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道道夺目的炫光。


许老师家住铁路新村,每天都是骑自行车来上班,到了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把车子停在他目光能及的地方,离开学校,总是先细细打量车子一番,然后推几步,没毛病了,才骑上走了。


一天,无聊的我和几个同样无聊的同学聊天,说如果把许老师自行车给藏起来,他着急的样子会不会很有看头?意见很快统一,决定等师生们做课间操的时候,趁许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实施计划。


车子被扛到教学楼三层一个拐角处藏匿起来,然后大家赶紧下楼观察许老师的动静。


只见做完操的许老师一边和另一位老师说这话,一边习惯性的瞄了他停车的位置,突然脸色就不好了,然后扭动身躯作360°的旋转,仍不见车子的踪影,整个人就开始急了……


我一直想不起来哪天是如何收场的,只记得放学以后我们全班都被留下来,然后好几个同学都写了检查,其中有一个就是我,因为那天把车子一口气扛上三楼的那个人就是我,因为我个子高。


多少年来,我一直忏悔着这一件事。那天扛车上楼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拧在后轮轴上的一个牙膏盖子,我知道这让许老师很心疼。我其实一直想着要赔许老师一个牙膏盖子的,但却一直终于没赔成。


许老师是个很会教书的人,很循循善诱,从他那里我第一次学会了写论说文,也晓得了文章还可以倒叙着写,也可以插叙着写,又晓得了如何结构文章,如何自由行文。许老师还曾借给我一本五十年代出版的关于写作的书,然后叮嘱我看了之后一定要记得还给他。


写到这里,我突然有点心虚,这本书我还给许老师了吗?实在想不起来了,但我记住了许老师讲过的一句话,好文章一定是从心里流出来的。


许老师从五年级开始,一直教我们到初中二年级,都是在成铁一小。那时这样的情况很常见,谓之小学“戴帽”。


这段时期,因为北京出了个黄帅,也是“读书无用论”最甚嚣尘上的时期,所以老师们教书是很困难的。但恰恰那段时间,也是我读书最多的时候,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这无疑得感谢许老师,因为他,我喜欢上了文字。


有几十年没见过许老师了,本来是有机会再见的,小学班上曾搞过一次有许老师参加的聚会,我因故不在成都,没能见到就别的许老师。


据说许老师后来去了太平洋彼岸的美利坚国,与他的孩子在一起生活。我回忆了一下,许老师眼下的年纪应该是在八十五六左右。虽然没有他的音讯,却希望他老人家能健康长寿。



04


在小学里读了两年初中,到了1974年秋,我们终于可以进到成都铁中上初中三年级了,这让我们都感到特别兴奋!

毕竟初中生也叫中学生,天天在小学里和一帮小学生混在一起,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当有人问你,在哪儿读中学?

你总不能用骄傲的语气来回答:小学!


进铁中要重新分班,学生主要来自铁一小、铁二小,荷花池小学.当时铁路上还有个方家桥小学,似乎这个学校没有进铁中读书的。


各班名单张榜了,正在寻找我的名字,突然有同学拽我,说看到你的名字了,在六班。赶紧挤过去,果然。再细看,心里一乐,好多名字都是很熟悉,能和这些人在一个班里,未来的日子里好耍。


这届班主任姓刘,也是教语文的,等到开学上课才知道刘老师是北师大毕业的,很牛的老师。


刘老师是真的有才,虽然说的是双流白家四川话,却是口若悬河,一点都不打恩腾,并且常常是话里带话、绵里藏针,你稍微不注意,就掉进他挖的坑里。


一天上课铃响,教室里仍然喧哗,刘老师不露声色,慢腾腾地开始娓娓道来,同学们,北京城以前有古城墙……大家以为刘老师要讲故事了,于是迅速安静下来。

你们说城墙厚不厚?

厚!大家齐声回答。

不,刘老师说,其实最厚的是城墙倒拐的哪个地方。

哦,大家一想,硬是这么回事,忙点头。

突然刘老师猛地一拍讲台,啥子最厚?是你们的脸皮最厚!你们的脸皮比城墙倒拐加碉堡还厚!上课铃响了,老师也进来了,你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讲个没完没了,不是厚脸皮是啥子?

……

开学没几天,刘老师就给大家一个下马威,从此一帮人基本皈依伏法,初三六班由此也成了年级的模范班。


刘老师讲课有特色,不仅鲁迅讲得好,孔老二也讲得好,就连“西门豹治邺”的故事也被他讲得津津有味,以至于逗得班上张同学忍俊不住“噗呲”一笑,于是被授予“巫婆”绰号一枚。


刘老师讲课喜欢引经据典,善于以故事性来吸引学生的关注,所以教学效果相当不错,我们也受益匪浅。


刘老师喜欢守纪律的学生、喜欢上课不开腔的学生,而我则在这两点上基本做不好。

做不好也有原因,我个子比较高,长期处在课堂的末排,所以老师一直没给我配备同桌——哪怕是男同桌!这让我在课堂上长期独守空桌,于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自由散漫成了我的日常习惯。

后来流行了一首歌《同桌的你》,歌声很怀旧,我唱起来却没滋味,关键是没有长发可以让我盘起。


刘老师教我们的时候,正好是样板戏《杜鹃山》上演。看了之后,我忽然发现里面的角色温其久和刘老师长得很像,于是私下里与同学分享,同学又继续分享,于是漫延……一天,当我正在高亢吆喝“你再到那边山头去看看”的时候,刘老师突然从背后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学后到办公室来一下的,我顿时晓得,糟了。


到了办公室,刘老师说,你性格开朗,反应快,作文也写的不错,但是——

说实在的,我到现在都怕听但是,一说但是,无论前面有多少表扬都等于圈圈。

但是,刘老师眼睛看着我,继续说,但是你对自己要求不严格,组织纪律性也不强,还喜欢给人去绰号……我教过你的哥哥,现在又教你,我希望你能像你哥哥那样,做一个三好学生。


自上学以来,我经常被教育要向我三哥学习,我也曾试图努力过,但的确很难做到。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了很久,均为同父同母的弟兄俩,差距为何就那么大呢?几十年过去了,至今还是想不出一个结果来。


看我一副脸红脖子粗、垂头丧气的死样子,刘老师缓缓口气,说,其实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等下学期开学以后,我们考虑把你安排到其他班,到了新的环境,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起好模范带头作用。


我这才明白,原来等初三读完,刘老师不再留下我了,而是要派我到另一个山头去看看,原来我才是现实版的“温其久”啊!

顿时心灰意冷。


我其实很喜欢听刘老师的课,他的课有滋有味,引人入胜,而且喜欢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足见其肚子里绝对有货。只是可惜了,今生恐怕与刘老无缘了。

暗自叹息。


至今回忆起来,我一直都很佩服刘老师的耐心和涵养,面对我这个闹雀儿,他虽然再不喜欢,却依然肯耐心教授知识。记得在广汉西外公社学农时,我正在看《东周列国志》,于是就和刘老师讨论鬼谷子。就在五月的夜空下,刘老师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俩坐在晒场上,一直聊了很久。


此后,我虽离开了初三六班(高中以后变成一班),但与该班的联系一直未有中断。特别是毕业以后,这个班上的活动基本都是要带着我玩的,并未有抛弃我、放弃我、不管我。这得感谢六班的哥们儿姐们儿,这是一群相当落教的同学。


1982年,六班在铁中聚会,我再次见到刘老师。这时的我已经学会了主动检讨,于是就很诚恳给刘老师道歉,于是内敛的刘老师就显得很开心,甚至宽慰我说人年轻时都这样。见刘老师这样说,我也特别开心,觉得人世间的师生情真的是很特别的一种情感。


那天的刘老师是特别兴奋,还说明年过年就在他白家的家里过,他安排杀年猪给我们吃,全班同学闻之一起欢呼起来。

可惜终未果。


再听到刘老师的消息,是他离开铁中调到党校去了。我暗自念叨可惜了!可惜了!一个满腹文采的教书匠去离开三尺讲台,简直就是可惜了人才。


前年的教师节,忽然和妻就聊到刘老师,竟十分想念,于是让妻去赶紧去打听一下。妻说你是真想还是假想?我说真想啊,我对古文的兴趣就是刘老师给点燃的。再说刘老师都已经八十多了,再不见见他,就只能全是遗憾了。妻闻言,默默点头。妻当年也是刘老师的学生,亲眼目睹我被刘老师逐出班门。


消息打听到了,真的是满满的遗憾。就在半年之前,刘老师因感冒引起肺病,竟一路远去。


有时候我们真的应该责怪自己。住在同一座城里,明明可以很轻松地找到,却总是被种种理由阻止而不为,怪谁呢?


刘老师,学生这里给您鞠躬了。



05


离开刘老师的六班,我就到了朱老师的九班。这时我上高中了。这时是1975的秋天。


朱老师也是教语文的,而且语文教的同样很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朱老师应该是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


去年的一天,班上的同学邀约去看了朱老师。

见面心里很难受,在我眼里曾经风流倜谠的朱老师,因中风而显得特别的衰老。

朱老师见我,赶紧招手让我挨着他坐,我坐下了。

我放下给朱老师拿的一提普洱茶,叮嘱他要喝茶,不要急,慢慢恢复。朱老师点点头,一边伸出手……

我握着朱老师伸出的双手,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四十六年前的场景……


说来我真的是淘气。那天我走进九班的教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向几位小学同学打听,这个班主任是教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答曰:朱老师,朱今来,叫语文的。

我一乐,大声嚷道:猪进来?哈哈!

正得意发挥着,却见面前同学个个低头无语,觉得不好,一回头,朱老师正站在身后。不禁暗暗叫苦,又糟了。


自觉开头没开好,一上来就把老师给得罪了,今后该怎么办?

管他的!该咋个就咋个!于是散焉子形象就贯穿了我整个两年高中时期。


那时每到上课时,我周围的同学基本不看黑板都看我,即便是看黑板耳朵也是牵挂着着我这边的响动。我呢,除了翻几页教科书,就是看小说、看象棋谱。或者就是拿铅笔照着自己和同学的相片画人像,再就是拿个本子抄苏联歌曲。那时的我颇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在班上就是个非主流人物,于是放任自流就成了我的基本业态。


但朱老师似乎并未完全放弃我,他曾不止一次找我谈话,说你是老革命的后代,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全心全意投入到为全班人民服务的事业中来。不仅如此,他还安排班干部帮助我,甚至还到家里来找我谈心……只是那时愚顽的我接受了太多的另类思想,太过鄙视“浮上水”的行为。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等到毕业时,我竟连个团都未能入进去。


我其实也是曾积极想要入团的,并且也曾为之做过不懈努力,但终究还是未能得逞。当然,这应该是我的另一篇文章《入团未遂记》,这里就不多说了。


我始终记得临近毕业时,朱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的那一幕。


那天,朱老师客气地让我坐下,说你母亲我很熟,我刚从东北过来时,就分配在你母亲所在的学校里,我住的单身宿舍还是你母亲帮着安排的。说着看看我,又接着说,你本质是很好的,又爱学习,中学里没能入团是很可惜的。但以后还是能继续进步的,入团还是有机会的。


我那天也想着给朱老师道个歉,“我不该乱喊朱老师的名字”这句话在我肚子里翻腾了好几个来回,却终究是没能说出口,这让我很是遗憾。


再后来,大概是两千年的某一天,我在五丁桥的甲府园喝茶,就碰着了朱老师。我俩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我也想把道歉给完成了,话题却老是扯不回来,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朱老师的一番话语重心长,听得我心里是思绪万千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我暗暗发誓要尽快入团。后来我真的入团了,而且很不费事,稀里糊涂就入团了,全然没有中学时的折腾人。不过凡事太容易反倒没了趣味,全然没有丁点喜悦和欣慰。


朱老师后来成了成都铁中的校长,好像有一段时期还是校长书记一肩挑,这让为学生的我好有自豪感。


下周,我得抽时间去看看朱老师,我一定要给朱老师道歉。




教师节快乐
HAPPY TEACHER'S DAY


这段时间忙乱,又要忙着给几个杂志交差,所以断更。但今天是教师节,为了教过我的语文老师,总是要写几个字才是,权作感谢师恩。


在此,也祝天下教师快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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