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一位女性走上了最有意义的红毯:
创办了全国首所全免费女高的张桂梅,在工作人员搀扶下走进了人民大会堂,参加“七一勋章”的颁授仪式。
她的衣着并无多余装饰,手上贴满不少膏药。
但这一切,无法阻止她一次又一次成为讨论的焦点。
六月即将过去,张桂梅拖着病体,又带领一批女高毕业生打完了战役。她今年依然陪同女高的150名高考生们到达考场送考,连续11年,从无缺席。丽江华坪女高,这所为大山里的女孩们诞生的首所全免费女高,已经把1804个女孩送入了大学殿堂。这所学校是张桂梅心头的夙愿,也是她的第二段人生——她曾拥有过一段足够美好的婚姻,丈夫是一所学校的校长,跟她在大理搭建起了两口之家。36岁那年,丈夫被查出胃癌晚期,张桂梅哪怕卖房筹款,也没能挽留住他的生命。他逝世之后,张桂梅清简行囊,孤身一人去了华坪继续任教。另一半离去的伤痛还没愈合,她又确诊了子宫肌瘤,病情严重,日子一度浑浑噩噩。好在她获得了华坪乡亲们的筹款帮助。后来在采访里提起的时候,张桂梅仍然激动:对这样的恩情“至死都不会忘”。逐渐学会与自己的伤处共存之后,她也观察到了更多人的苦痛。
华坪是个不如大理繁华的小城,孩子们大多来自山村。张桂梅发现,班里有不少女学生上着上着学却突然不见人影。为了闹明白这个问题,她翻过弯弯绕绕的山路去学生家里探访。结果通常很残忍:有的人为女儿寻了个婆家,打算直接嫁走;还有的家庭,为了供儿子上学,就把女儿的高三学业轻飘飘地舍了。为那些读不起书的女孩建立一所高中的想法,就这样应运而生。这件事被张桂梅念叨了好几年,却得不到身边人的理解——大家觉得她的思想老套,“什么年代了还要把男女分开?”那些年里张桂梅像苦行僧一样地“化缘”,带着自己的先进教师证书给人看,想博得路人的捐款和支持。一路上她却没少被人误解:好端端的有手有脚,为什么当骗子。五年时间里,张桂梅只凑到了两万块。好在万事皆有转机,2007年,她的那个梦想,终于变成了口耳相传的存在。但刚起步的华坪女高,条件苦,学生底子也差,带领这些孩子备考变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刚开始的16个老师没多久就熬走了9个。张桂梅为此踏遍了山路,在一次又一次的家访里向家长许下承诺。学生们基础差,那就努力教,她号召教师们,即便再不可能,也要补足学生的短板,“人家把孩子交到我们手上,每个孩子,最少二本!”至于办学成本的问题,她一方面推动各界捐款,另一方面纯靠自己俭省。
她自己,仍然常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几种病症交向发作。最直观的就是张桂梅伤痕累累的那双手,每每入镜,总是触目惊心。她燃尽了自己这根烛火,为的是她那造福更多女孩的执念。张桂梅说,之所以把女孩受教育这件事看得尤其重,是因为“培养出一个女性,至少可以改变三代人的观念”。十年后,被这所女高改变人生轨迹的孩子们遍布天涯海角。不少毕业生离校多年,却还是记挂着为其捐款,没人忘记张桂梅留下的功德。
有人把华坪女高的那些办学方法翻出来,说张桂梅只给高三生留五个小时睡眠时间的做法,太严苛,太残忍,“魔鬼在人间”。要我说,脱离了情境去揣度对错的举动,都是傲慢的——指责这一切的人似乎没想过,优渥家庭长大的孩子当然有自由选择的资本,但华坪女高里的女孩们,攥着的是唯一能自主支配人生的砝码。而且这里并不是有录取门槛的普通高中,孩子们普遍没有基础。张桂梅又不愿只是随便教教,“光是让她们拿到了毕业证,有什么用”,“我想让她们上一流大学”,真的拿到进入新世界的门票。她还严肃劝退过一个想为母校捐款的毕业生,只因这个学生如今做起了全职主妇。这些通道狭窄的女孩好不容易才脱离处处受家庭支配的噩梦、拿到独立的资格,张桂梅是不想看到她们又把路给走窄了。
被张桂梅点名的这个学生黄付燕,第二年也立刻重新就业了。
黄回忆起校长的态度,是很理解的,“要独立,有自己的事业和经济”。“拿命办学”的这些年里,她把自己的后半生尽数榨干。她把自己的热量传给了女孩们,亲身教会她们如何完成自我实现,如何树起真正的自尊。言传身教最是有感染力。有位南航空姐在一次航班上偶遇了张桂梅,她手写了一封信,说,智者渡己,圣者渡人。张桂梅的能力也自然有限,但她的行动已经开解了更多人,要帮助别人的人生、定义自己的人生。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我承认,我们很多普通人最多只能做到为自己而活,为家人而活,帮助别人的余力并不多。然而没关系,努力把自己活成如此胸襟的人,努力去定义自己的人生——已是对张校长最好的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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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张嘴也太招黑了?
她怎么也走性感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