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美国轰炸东京，有多少活着回去的飞行员?

作者｜我方团队张嵚

《朝文社》（原《我们爱历史》）为头条号签约群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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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在艰苦卓绝的全面抗战史上，“轰炸东京”是个无比给力的热词。比如在上世纪某“抗战喜剧片”里，一群脑满肠肥的..高官抗战期间大排筵席时，还故意把餐桌上的“硬菜”取名为“轰炸东京”，大吃大嚼的反讽一幕，成了多少“80后”的童年记忆。

但在真实的二战史上，“轰炸东京”这件事，却是一个无比艰难悲壮的抉择。

1941年12月7日，..突然向美国珍珠港发起袭击，正在和..进行“日美谅解活动”的美国横遭一闷棍，两个小时的惨烈轰炸里，作为美国北太平洋最大港口的珍珠港成了一片狼藉，18艘美国战舰被炸沉，260架飞机被炸毁，2000多美国士兵和平民丧生。这震惊世界的一幕，叫患有多年腿疾的美国总统罗斯福一怒扔掉了轮椅，硬是咬牙走进美国国会大厅，发出了那句著名的怒吼：“美国和..帝国已经进入战争状态了。”

不过，这“战争宣言”好喊，总统的轮椅也可以说扔就扔，可对于当时的美国来说，这仗，却真不好打。

对于此时已经深陷中国战场泥潭的..来说，对美国的这一仗，可以说是..式的。空袭珍珠港三天后，..就集中兵力，猛攻西南太平洋各地，打得英国远东舰队司令葬身海底。接下来的三四个月里，日军又猛扑东南亚，连续占领菲律宾、马来西亚、缅甸等要地，美国在太平洋战场上处于严重被动局面。美军“轰炸东京”的反击方案，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提出的。

但这个方案在当时，也堪称是地狱难度。

此时..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胜利，正是气焰熏陶的时候。美军当时残存的基地都距离东京过远，只能用航母搭载飞机执行轰炸任务。可..在距离本土500英里外就部署了雷达哨艇，美国轰炸机必须要在..本土至少550英里外的航母上起飞。

而且为避免..海空军的打击，轰炸机起飞后，航母需要撤离。完成任务后的轰炸机，根本无法回到美军基地，只能迫降到中国。于是，同样饱受日军荼毒的中国战区，就成了决定“轰炸东京”成败与否的关键。

早在..轰炸珍珠港后，浙东军民就动用了五十万人，在极短时间里扩建了浙江衢州飞机场，确保能容纳美军轰炸机降落，另外还有浙江丽水与江西南昌的备用机场也投入使用。而1942年4月18日早晨，80名美国机组人员驾驶着16架美国B—25轰炸机，从美国“大黄蜂”号航母上起飞，开始了这场近乎九死一生的奇袭。

整个“轰炸东京”的进程，开局出奇顺利。..人做梦也没想到，正挨揍的美军敢打到自己心脏地带来。整个轰炸编队几乎在“日军不设防”的情况下飞抵东京上空，然后在短短30秒里，把大量500磅级的炸弹砸在东京。然后在..人来不及反应时安然离去。以一位飞行员的事后回忆说：“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从对东京的突袭中逃出来”。

可是接下来，才是残酷的考验。

顺利从东京上空脱身后，美军轰炸编队里的8号机组就出现了燃油不足的情况，不得不迫降在海参崴机场。其他15架飞机进入中国境内后，接下来就频出意外：由于当时衢州机场上空浓雾弥漫，又缺乏导航设备，美军飞机竟无一架能平安降落，大多在福建、浙江、江苏、江西等地迫降甚至坠毁，而此时的日军，也调动大量人力物力，对美军飞行员进行疯狂搜捕。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无数中国军民挺身而出了。

比如迫降浙西山区的一号机组，就得到了当地村民的救助，在军民的护送下平安到达衢州，这算是其中最顺利的一组。3号机组在浙南坠毁，四名机组人员被当地村民救出，村民还背着受重伤的美国飞行员，翻越1000米高山地穿行20多公里，终于到达安全地带。14号机坠落在象山县后，当地渔民把他们化妆成渔夫，摇着渔船避开日军的搜捕。7号机坠同样坠落在象山县，机组长劳森身受重伤，附近三门县的医生为他动手术，在缺医少药的困境下，硬是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更为悲壮的，却是在爵溪镇获救的三名美国飞行员，他们原本被乡民救出，乡长还派出十名壮丁护送他们突围，却在半路遭遇了日军。为了保护美国飞行员，十名壮丁全数壮烈牺牲，三名美国飞行员也被掳走……

在经过了这一系列惊心动魄的营救后，80名美国机组人员，9人壮烈牺牲，4人被俘后在二战胜利后获释，8号机组从苏联返回美国，另外有64人在中国军民的帮助下平安获救。参考当时残酷的环境就知道，放在整个二战史上，“轰炸东京”后中国军民救助美国飞行员的全过程，堪称是场“营救奇迹”。

这场“营救奇袭”，即使今天回望，也有许多值得深思之处。尤其需要着重指出的是，仅仅离“轰炸东京”不到一年前，美国和..的关系，还都处于看上去不错的蜜月时期。

特别是在全面抗战爆发之后，美国为了自身利益，对..侵华一直采取绥靖政策。全面战争爆发的头三年里，..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石油，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钢材，甚至近百分百的飞机材料，都来自于美国供应，不夸张的说，日军当时的暴行，甚至对珍珠港的狂轰滥炸，都有美国自己“递刀”。

只这一条，就是何等沉重的教训。

对于当时参加“轰炸东京”的美国飞行员们来说，中国军民的救助，更成了他们终生难忘的记忆。以美国空军教授巴克勒的原话说“25万中国军民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很多美国飞行员的儿女们，也致力于中美友好的各类活动中。“轰炸东京70周年纪念活动”里，许多当年中国军民的后人也受邀访美，受到了美方的热情接待。

而如果我们重新回看这段历史，也许那些中国军民们的冒死救护，不如“东京上空30秒”那样高光。但是，那些普通中国人在那一刻的勇敢、无畏、牺牲，却永远值得后人深深的纪念。看懂他们，也就能再次明白一个真理——中华民族，是不可战胜的民族！

参考资料：《美国首次轰炸东京 的实况及其前因后果》《东京上空30秒》《抗战初期美国对..绥靖政策原因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