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胡..的交往记忆

1953年，..、罗瑞卿和胡..在北京西郊合影。

胡..的家乡湖南省浏阳县是中共活动的中心之一，他的父母和哥哥姐姐都参加了革命，在家族的影响下，少年胡..投身革命的热情越来越强烈。不上课的时候，他常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出去做宣传，或者组织少年先锋队队员们拿着红缨枪站岗。1927年4月，蒋介石和汪精卫先后背叛革命，轰轰烈烈的..中途夭折，原来生气勃勃的中国南部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9月9日，湘赣边界爆发了..领导的秋收起义，工农革命军分别从修水、安源、铜鼓等地出发，向长沙进击。17日，起义部队主力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的三个团损失甚重，被迫南撤，辗转会师于浏阳文家市。19日晚，..在文家市里仁学堂的一间教室内，主持召开了扩大到营一级的前敌..会议。就是在这次会议上，为了保存和发展革命力量，..作出了放弃攻打大城市的战略决策。

20日清晨，一千五百余名起义官兵在里仁学堂操坪集合。听到集合号，胡..等一帮高小学生好奇地攀上学校围墙，向里张望。只见战士们一排排肃立，一个面容清秀、长发掩耳，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土布褂子的高个子走到队伍前，声调高亢地说：中国革命没有枪杆子不行。这次秋收起义，虽然受了挫折，但算不了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的武装斗争刚刚开始，万事开头难，干革命就不要怕困难。我们有千千万万的工人和农民群众的支持，只要我们团结一致，继续勇敢战斗，胜利是一定属于我们的。我们现在力量很小，好比是一块小石头，蒋介石好比是一口大水缸，总有一天，我们这块小石头，要打破蒋介石那口大水缸。这时，队伍里有人议论说：毛委员讲得真好！胡..这才知道，讲话的这个人叫..。

1929年夏天，胡..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浏阳县立中学。读书期间，胡..结识了一个思想进步、年龄比自己大三岁的同学万宝久。万宝久常常向胡..讲述红军游击队的活动情况及..的政治主张，慢慢地，胡..开始关注革命。这年冬天，胡..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开始了他的职业革命生涯。1933年，胡..转为中国....，后调任少共中央局秘书长。1934年10月，胡..随中央红军开始震惊中外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任中央工作团党总支书记。长征胜利结束后，任少共中央局委员、秘书长。

1936年1月31日，红一方面军以“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的名义东渡黄河，进入山西，发起东征战役。..任总政委，彭德怀任总司令。胡..被调到地方工作团，任石楼县征兵和给养工作队队长。由于..出来指挥作战，胡..见到..的机会也多了。后来回忆长征时他对人说：毛主席指挥作战的灵活性真了不起，但也不是像一些书上说的那样从容不迫，轻松自如，他看上去消瘦憔悴，常常显得不安而焦急，有时候急得骂人。

1936年5月，红军在延川县大相寺举行东征总结会议。会上..高兴地说，这次东征，打了胜仗，唤起了人民，扩大了红军，筹备了财物。由于李富春曾向..介绍过21岁的“小青年”胡..的工作成绩和工作精神，加上总结当中大家都认为石楼的工作做得好，..在会上问道：胡..来了没有？站起来给大家看看。胡..站起来，..一看就笑了，幽默地说：是个幼稚味还未完全脱掉的同志嘛！..饶有兴致地向胡..询问“扩红筹粮”的情况，并让他向大家说两句。胡..把工作情况说得既简要又条理分明。这是他同..第一次面对面的交谈，他的热情、精干和深思、机敏，给..留下很好的印象。

1937年1月，中国抗日红军大学随中共中央机关迁至延安，改名为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简称抗大。这年3月，抗大第二期开学，..出席开学典礼并讲了话。他为第二队学员题词：“要学习朱总司令：度量大如海，意志坚如钢。”自4月起，..根据自己撰写的《辩证法唯物论（讲授提纲）》，为抗大学员讲授马克思主义哲学。

胡..被选派进抗大第二期学习，他编入了著名战将陈赓任队长的第一队，入学不久就被选为党支部书记。一向好学的胡..为能够有这样的学习机会而高兴万分，他大量阅读马克思列宁主义著作，并且联系实际用心去体会。抗大的教育使胡..受益终身。在这里，他有幸聆听了..亲自讲授的哲学课，讲课内容后来整理为著名的《实践论》和 《矛盾论》。每次听课，胡..因为个子小，总是坐在前面，于是也就成了..经常提问的对象：“胡..，听懂了没有？”“胡..，你说说。”胡..便站起来，有条有理地一一回答。..对这个二十多岁青年头脑之清晰、理解力之强十分赞赏。

这年8月，为适应抗日前线对干部的迫切需要，“抗大”二期提前毕业，学员们赶赴前方。..却将胡..留下，与另外27名同志一起编成“抗大”高级研究班。..继续授课，胡..仍担任党支部书记。9月的一天，..把胡..找去谈抗大工作。..说，做好抗大工作，必须要办一个校刊，你要把校刊办起来。胡..说，怕写不好。..说，写不好可以学嘛！也可以让各队负责人写文章呀！胡..趁势说，那我就先向主席约稿，请您写一篇发刊词吧。..不禁大笑说，你这个胡..，马上就将军了。

作为抗大政治部编辑出版的校刊《思想战线》，经过胡..的积极筹备，不久就创刊了。9月7日，第2期《思想战线》刊登了..的一篇文章，即后来编入《..选集》的那篇著名的《反对自由主义》。领袖的支持，给了胡..极大的鼓舞，他不仅挨个地跑遍学员大队，分送这期校报，在随后《思想战线》改名《抗大》的第3期校报上，他还撰写了读后感式的《关于自由主义与反对自由主义》一文。

1937年10月，胡..从高级研究班毕业。经..亲自提名，胡..任抗大政治部副主任兼一大队党总支书记、政委，正式进入了抗大的领导层。当时有些人不大赞成，认为胡..资历太浅，年纪太轻，还不满22岁。..坚持说：“你们反对，我就要他当。”而此后的事实证明，胡..没有辜负..的期望。

1938年4月，胡..调任抗大第四期一大队政委。第四期学员5562人，绝大部分是来自各地的知识青年，还有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高级知识分子。由于中国..高举抗战和统一战线旗帜，深得人心，声誉日隆，大批富有爱国之心的青年千里迢迢奔赴延安。抗大原有的校舍难以容纳，一大队移往瓦窑堡米粮山。..在送行的讲话中，提出要“向你们推荐两个人。”他说：“一个是我敬佩的老师，从苏联吃面包回来的张如心教授，他可以把许多马列著作背诵如流，你们可以向他学习系统的马列主义理论；一个是大队政治委员胡..，他的年龄比你们大不了多少，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热爱学习、朝气蓬勃的‘红小鬼’，现在还不断写些文章在报上刊登，很受读者的欢迎。希望你们以这两个同志为榜样，好好地学习。”

瓦窑堡距离延安180里，是子长县政府所在地。国共合作建立统一战线之后，陕甘宁边区各县国共双方都互设机构。1939年年初，..方面制造事端，欺骗中共子长县县长薛兰斌到县城开会，以征兵、职权纠纷为借口，扣留薛兰斌。胡..闻讯后立即紧急集合一大队学员，作好同田杰生交涉的准备，同时又与八路军留守兵团紧急联络，请三五九旅戒备待命。胡..只带一个警卫员去见田杰生，田杰生却布置了一个排防守，个个荷枪实弹，虎视眈眈。胡..向田杰生说明了一致抗日的重要性，警告他不能胡作非为，并提出了解决方案。田杰生自知理亏，最终将薛兰斌交胡..护送回去。事后..把胡..找去，详细了解了事情经过，说，你还演了一出单刀赴会呀！

1939年3月，胡..被中央调回延安。经..提名，胡..被任命为中央军委总政治部组织部副部长。因组织部部长方强正在华北开展工作，代行部长职务。总政组织部负责部队领导干部的考察、任免和调动事项。当时整个干部队伍中，军队干部占大多数，总政组织部不仅负责向八路军调派干部，也负责向中原和南方的新四军，甚至向重要的游击根据地派遣干部，胡..的工作相当繁重。然而，仍有人担心胡..太过年轻，无法胜任这样的重任。但..表示说：他当副部长年轻，那就让他当正部长。不久，胡..就被任命为军委总政治部组织部部长。后来他回忆道：“毛主席提议我当中央军委组织部长，那时我才二十三岁。当了组织部长，就要找高级干部谈话。那时陈赓大将、王树声大将、萧克上将等等，我都找他们谈过话”，有时“即使批评严厉一些，高级将领还是要听”。

胡..在总政组织部部长任上，有桩鲜为人知的工作，那就是协助..纠正社会部部长康生在整风后期审干运动中搞的“抢救运动”。1943年5月，康生以“抢救”为名，采取逼供信的手段，造成大批冤假错案。在延安，半个月挖出所谓特嫌分子一千四百多人，一时间闹得延安沸沸扬扬。当时胡..领导军委一局的审干、反奸，在总政治部机关没有打一个特务。他划出四条政策界限：严禁打人骂人；非经批准不准捆人；没有充分证据不得逼供；严防自杀。在向..汇报时，胡..大胆陈述对“抢救运动”的看法和意见。8月初，..专门派胡..下去调查。胡..回来后向..汇报说，大部分特务都是假的。..一边听汇报，一边和胡..起草了审干工作的九条方针，基本精神是“一个不杀，大部不抓”。及时纠正了发生的反特扩大化的错误，从而为党挽救了一大批干部。

抗战时期，著名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到延安访问，..介绍他认识了党和红军中的许多高级领导干部，在介绍到胡..时，..拍着胡..的肩膀说：“你别看他个子小，这可是我们红军自己培养出来的秀才哟！”后来每次谈及那段历史，胡..总是深情地说：“在延安的十年，我一直受着毛主席的亲切关怀、教育和培养。”

作者：吴  璇

编辑：王富聪 赵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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