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新冠疫苗和中和抗体你不明白的那些事

2021-02-05 00:13:12

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是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新冠肺炎）的致病因子，是引起全球大流行的原因。安全、有效且可快速部署的疫苗是全球控制疫情传播的有效措施。尽管不断有病毒变异的情况被报道，疫苗仍然给予人们战胜新冠病毒最大的希望。

目前，中国已经上市的新冠疫苗包括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国药）、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国药）以及科兴生物的灭活新冠疫苗，已累计接种超过1500万人次。

疫苗为什么能够保护我们？如何评价疫苗的有效性？中和抗体又是怎么回事？如何检测中和抗体......近日，带着关于新冠疫苗和中和抗体的一系列问题，检验医学网的编辑对话沈阳市第六人民医院副院长李鲁平，李院长给予了详细的解答。

Q：检验医学网 A：李鲁平

目前国内已经开始在重点人群中接种新冠疫苗了，大家都知道疫苗能保护我们不受病毒感染，那么疫苗是怎样在人体内发挥作用的呢？

免疫是防卫病原体入侵最有效的武器，它分为非特异性免疫和特异性免疫。

特异性免疫又称获得性免疫或适应性免疫，这种免疫只针对一种病原体。它是人体经后天感染(病愈或无症状的感染)或人工预防接种(菌苗、疫苗、类毒素、免疫球蛋白等)而使机体获得的抵抗感染能力。

一般而言，当病原体首次侵染人体，未接种疫苗的人产生能与病原体作用的天然B细胞和T细胞数量是较少的，这时就会引起人生病，直到人体自身能够产生足够的抗体和效应T细胞来清除在体内增殖的病原体，才建立起对付该病原体的防御机制。

疫苗就是模拟病原体入侵，进入人体后引起免疫应答，促使体内免疫系统产生保护性抗体，形成记忆性B细胞与记忆性T细胞。这样当真正的病原体入侵时，已产生的中和抗体便能结合到病原体上，阻止病原体与细胞上的受体结合，从而阻止病原体侵染细胞，同时记忆性B细胞和记忆性T细胞迅速激活启动二次反应，在引起严重疾病前清除感染源。

是否接种疫苗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呢？如何评价疫苗的有效性？

疫苗的有效性表现为其使接种者接触病原体后不发病。由于个体差异性，疫苗没有100%有效的，如果疫苗对于多数人有效，也就产生了“群体免疫”，那么对疫苗没有反应的个别人也会受到保护。

《新型冠状病毒预防用疫苗临床评价指导原则》中指出为确保上市广泛应用的新冠疫苗能产生预期的效果，有效性评价的主要终点应为预防COVID-19发病，目标人群的保护效力最好能达到70%以上。

目前已批准上市的疫苗已通过了临床试验证明其有效性，但是疫苗上市后，应继续观察在大范围接种情况下的安全性和临床保护效果，并对疫苗的保护持久性继续进行研究，国药的疫苗就是通过检测中和抗体滴度来评价接种效果及持久性。

您多次提到了中和抗体，是否能详细介绍一下什么是中和抗体？

病毒、细菌、毒素均能通过结合宿主细胞而致病。中和抗体是免疫系统产生的一种保护性抗体，能够识别这些病毒、细菌、毒素，阻止它们结合到宿主细胞上，发挥保护效应。

你可以把中和抗体发挥作用看作是“占位”，本来是病原体与宿主细胞上特定的受体结合的位点，被中和抗体占据了，病原体就没办法结合宿主细胞了。这个病原体上结合中和抗体的位置就是抗原中和表位。

比如新冠病毒，研究表明其中和表位是病毒刺突蛋白S蛋白的一个特定受体结合域，叫S-RBD。新冠病毒与当年的SARS病毒一样都是通过S-RBD与人体内细胞膜上的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受体（也叫ACE2）结合来侵染细胞的，若人体内产生新冠病毒中和抗体，那么中和抗体会结合到S-RBD表位，阻止新冠病毒与ACE2结合。

图源：Jee Young Chung, Melissa N. Thone,Young Jik Kwon. COVID-19 vaccines: The status and perspectives in delivery points of view. Advanced Drug Delivery Reviews, 170 (2021)1–25.

既然中和抗体能够反映疫苗的有效性，那如何检测中和抗体呢？

早期检测中和抗体是用活病毒进行中和实验，操作复杂且对实验环境要求很高。现在，有很多新方法被研究出来可替代传统中和实验快速进行新冠病毒中和抗体的检测。

比如利用基因工程技术表达的S-RBD蛋白和ACE2蛋白，模拟病毒与天然细胞上的受体结合，所检测的如果是中和抗体就会抑制这两种蛋白的结合，这是一种竞争法策略。也有报道采用S-RBD双抗原夹心法检测新冠病毒中和抗体的，与微量滴定中和实验的结果具有很好的一致性，说明该方法也可以用于检测中和抗体。

无论哪种方法，快速检测中和抗体对于疫苗接种后有效性及持久性的评估都是很有意义的。

市面上有一些检测新型冠状病毒IgG、IgM的试剂盒，可以用于检测中和抗体吗？

要弄清一个概念，中和抗体可能是IgG、IgM、IgA等，但不是所有的IgG、IgM都是中和抗体。有的试剂盒采用的是新冠病毒核衣壳蛋白（N蛋白）检测IgG或IgM，这样检测到的抗体虽说能结合新冠病毒N蛋白，但是不能阻止病毒与ACE2结合，并非中和抗体。

因此，只宣称检测新冠病毒IgG、IgM不够，能识别S-RBD中和表位的抗体才是关键。另外，有些试剂盒能检测总抗体，除了IgG、IgM还包含IgA，这种针对S-RBD的总抗体也是可以用于中和抗体检测的。

专家简介

李鲁平

免疫学博士

沈阳市第六人民医院副院长

辽宁省免疫学会副理事长

编辑：okay 审校：小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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