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专家解读对朝制裁执行情况报告：更先进的武器与更好的逃避制裁

译者按：本文编译自RUSI智库扩散与核政策小组研究分析师乔·伯恩发布在RUSI智库网站上的题为《联合国专家小组关于DPRK的报告：更先进的武器，更好的逃避制裁》的文章，部分内容有删改。此文中有大量情况与事实不符的地方，请各位读者自行甄别。编译此文，只为参考，并不代表译者同意或者证实其观点与消息。由于译者水平不足，文章中可能出现的错误请各位读者多加指正。

4月初，联合国DPRK问题专家小组（PoE）发布了有关对朝制裁执行情况的年度报告。该报告自2012年以来每年发布一次，在公布DPRK如何逃避国际制裁方面是非常宝贵的资源。今年，即使受到疫情全球流行的不利影响，也没有影响该报告的发布。

这份报告非常详尽，包括附件在内共有400多页。该报告突出了两个相互关联的关键点：武器计划日益复杂，逃避制裁的活动规模日益扩大。在一些报告的事件中，逃避制裁的活动直接为与武器计划有关的实体提供资金。

武器计划的制定

2021年3月25日，KPA试射了一枚新型短程弹道导弹，朝着导弹部队现代化的目标又迈出了一步。一些分析家指出，这款新型导弹可能意味着，DPRK更加容易使导弹具备携带核弹头的能力。

2021年3月25日KPA试射的新型短程弹道导弹参加阅兵式。

2021年发布的PoE报告详细介绍了DPRK导弹计划的其他进展：其中包括最新的洲际弹道导弹（目前尚未证实具备实战能力）；核弹头小型化的可能性；以及全新的由DPRK自行制造的运输/起竖/发射（TEL）车辆，这些都是DPRK核武器和导弹武器库发展中的重要步骤。

在过去的两年中，DPRK导弹计划的多样化和现代化成果表明，制裁的核心目标——限制DPRK发展核武器与导弹的能力——正在失败。但是，如果不采取这些措施，DPRK的武器计划会是什么样？可以肯定一点，其功能将更加先进。

然而，自制裁措施实施以来，DPRK的核弹道导弹计划所带来的的风险丝毫没有减少。其中，包括了潜在的导弹技术扩散导致中东、非洲的国家和地区导弹能力的提升。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此前披露的DPRK与伊朗恢复了导弹领域的合作。尽管PoE的制裁已经实施了15年以上，但是DPRK对国际安全带来的威胁仍然不变。

武器项目的逃避制裁与资金筹措

除了诸如网络攻击与加密货币盗窃等更现代的创收技术以外，有据可查的DPRK创收活动还包括自然资源的销售。非法出口煤炭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联合国PoE最新报告的附件中有证据表明，煤炭出口直接为军需工业部提供了资金，而军需工业部是负责开发DPRK核导弹计划的主要机构。煤炭出口的其他实例此前曾经与其扩散网络有着直接关系，例如一名叫做Zhang Qiao的人，据称此人于2016年曾经参与“捷顺”号货轮将数万枚RPG火箭弹运往埃及，并于2017年使用船只出口KPA下属企业的煤炭。

2016年被查获将数万枚RPG火箭弹运往埃及的“捷顺”号货轮。

这些出口项目似乎受到了中国的公开欢迎，据报道，从2020年1月到2020年9月，DPRK共出口了250万吨煤炭，400批其他货物。这些出口自2019年以来一直持续进行，对此类货物的收益，有着重大的质疑。

逃避和执行制裁的规模

为什么制裁不起作用？研究表明，宽松执法是核心的问题。不管人们对当前的制裁制度有何看法，如果没有有效执行，制裁将不会产生预期的效果。在这种情况下，制裁措施将变得不如所商定的有效措施，并且将耗费更长的时间。最新的PoE报告着重指出，缺乏执行制度与国际行动给DPRK留下了一个印象，即DPRK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应对制裁方案，并以此为基础进行猖獗的逃避制裁活动。

在过去的两年中，DPRK的逃避制裁活动非常活跃。一个例子是石油的采购，根据联合国相关制裁规定，DPRK每年的石油采购上限为500000桶，但是据报道称，自2017年以来，DPRK每年都违反这一限制。2020年，DPRK引入了新的策略，通过使用更大的，挂外国国旗的油轮更加有效地向DPRK输送更多的石油。到目前为止，这些油轮都没有被公开制裁、扣留或是彻底调查。最近的一项调查显示，这些油轮直接向DPRK提供石油违反联合国决议。最新的PoE报告显示，由于增加了更多的船只，2020年DPRK可能进口了八倍于最高许可量的石油。DPRK采用的策略正在为采购石油并供应DPRK的实体提供帮助，联合国的制裁似乎并没有任何影响。

西方拍摄的向DPRK输送石油的船只

另一个例子是煤炭。自2019年以来，中国多次被批评，原因是允许装有受制裁煤炭的悬挂DPRK国旗船只在其领海内锚泊和卸载货物。现在，这已成为一种惯例，以至于这类行为不再令人感到意外，也使得国际社会对持续违反联合国相关措施的行为感到麻木。

最终的结果，就是制裁制度停滞不前，曾经是国际共识的行为出现了裂痕。俄罗斯与中国一再呼吁解除制裁，尽管制裁的核心问题——其核武器与弹道导弹计划没有改变。

（西方）该怎么办？

一种途径，是更好地理解制裁的影响，以及在逃避制裁中的潜在行为者。大西洋理事会高级研究员马库斯·加劳斯卡斯曾提倡过建立评估制裁效果的框架构想，这对于决定将资源与精力集中在何处至关重要。

另一个途径，则是成员国对制裁的更坚定承诺，这将增加直接促进逃避制裁活动的实体所面临的后果。尽管逃避制裁的活动数量急剧增加，但是联合国级别的指定违反制裁规定的实体，从2017年和2018年的60个和53个，分别下降到2019年和2020年的0个。单边的指定违反制裁规定的实体也大大减少，美国在2019年仅指定了一艘与DPRK有关的船只，在2020年也只有4艘船只被美国指定。而在2018年，这个数字是50余个航运实体。由于没有点名，逃避制裁的网络可以采用新的公司与经营模式来运作，并给私营的公司带来负担，以确保它们不与可能参与制裁活动有关的实体打交道。中国加强对联合国决议的实施也至关重要，但是过去的经验表明，这条路是不太可能的。

除非对已经商定的措施作出承诺，并更好地了解其有效性，否则不能指望它们会产生预期的效果。从根本上讲，制裁是对国家交往和外交的补充。但是，如果不执行这些协议，这对未来的谈判没有太多作用，只会拖延当前的政策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