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使用锂盐后停用，肾功能将如何变化?|研究速递

医脉通导读

43名长期使用锂盐后停用的患者中，29人（67%）的肾小球滤过率（eGFR）较前上升，8人（19%）的eGFR下降速度较前减慢，6人（14%）的eGFR下降速度与停药前相似或更快；停用锂盐后，患者的eGFR每年平均升高2.0mL/min。

对于停用锂盐时已至少为CKD3期的患者而言，停药后eGFR下降者在停药时的平均eGFR显著低于停药后eGFR上升的患者（32 vs. 46mL/min）。

作者指出，只要停用锂盐时的eGFR在35-60mL/min之间，大部分患者的肾功能下降似乎是可逆的，停用锂盐后eGFR可较前改善；对于肾功能损害更严重的患者，停用锂盐也至少能减缓肾功能下降的进程。

锂盐是双相障碍维持治疗的基石，拥有丰富的循证学证据及临床使用经验，以低廉的价格为大量患者带来了显著获益，甚至改变了这些患者的人生轨迹。然而，锂盐也可能在一部分患者中造成慢性间质性肾炎，导致肾功能下降甚至慢性肾脏病（CKD）。

事实上，如果患者属于「锂盐敏感型个体」，对锂盐治疗的反应非常理想，那么相比于双相障碍本身的波动，一定范围内的肾功能下降或许可以接受。然而，了解锂盐所致肾功能下降的可逆程度，包括停用锂盐后的肾功能变化轨迹，对于临床实践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1月25日，荷兰鹿特丹Antes精神卫生治疗中心Rocco Hoekstra及其合作者于Bipolar Disord.（影响因子 6.744）在线发表研究，对以下课题展开了探讨——长期使用锂盐后停用，患者的肾功能将如何变化。

简言之，研究对象均来自Antes精神卫生治疗中心实验室数据库，曾长期使用锂盐，并于2000-2015年停用，且拥有停药后至少半年后的肌酐检测值。研究者分析了这些患者停药后的肾小球滤过率（eGFR）变化轨迹。

研究最终纳入了43名符合入组标准的患者，男性53%，开始使用锂盐时的平均年龄为43岁（±14），锂盐平均治疗时长为9.6年（±8.9），停用锂盐的主要原因包括副作用（37%）、疗效不理想（21%）、肾功能下降（14%）、治疗依从性差（12%）等。

停用锂盐后，43名患者中：

▶ 29人（67%）eGFR较停用锂盐前上升。

▶ 8人（19%）eGFR的下降速度较停用锂盐前减慢。

▶ 6人（14%）eGFR的下降速度与停用锂盐前相似或更快。

基于线性混合模型的汇总分析显示，停用锂盐前后，患者的eGFR变化斜率存在显著差异（p=0.016）。具体而言，停用锂盐后，eGFR每年平均升高2.0mL/min。

图1 停用锂盐时eGFR≤60mL/min的患者的eGFR变化轨迹（Hoekstra R, et al. 2022）

停用锂盐时，13名患者的eGFR≤60mL/min（CKD3/4/5期），针对这些患者的中位随访时间为5.9年（四分位距2.0-9.4）。停用锂盐后：

▶ 7名患者eGFR较停用锂盐前上升，停药时的平均eGFR为46mL/min（±10mL/min），锂盐平均治疗时长为5.8年（±3.4年）。

▶ 6名患者eGFR较停用锂盐前下降，停药时的平均eGFR为32mL/min (±11mL/min），锂盐平均治疗时长为8.6年（±3.4年）。其中，5人的eGFR下降速度较停用锂盐前减慢，平均速度从每年3.2mL/min（±1.5mL/min）减慢至1.1mL/min（±1.1mL/min）。

上述两组患者停药时的平均eGFR存在显著差异（Student's t-test, p=0.04），而锂盐平均治疗时长无显著差异。

随访期间，仅3名患者进展为终末期肾病（ESRD）。

本项研究的样本量（n=43）超过既往同类研究。总体而言，对于长期使用锂盐的患者，停用锂盐后的eGFR较使用锂盐时显著改善。即便是那些停用锂盐时已至少为CKD3期（eGFR≤60mL/min）的患者，绝大部分人（12/13）的eGFR在停药后也较前改善，或下降速度减慢；相比于停用锂盐后eGFR上升的患者（46mL/min），eGFR下降的患者在停药时的平均eGFR显著更低（32mL/min）。此外，发展为ESRD的患者很少。

此前有研究显示，eGFR≈40mL/min可能是一个临界值：高于此值时停用锂盐，eGFR往往可以改善；低于此值时停用锂盐，eGFR继续下降的可能性较高。作者基于当前研究结果认为，只要停用锂盐时的eGFR在35-60mL/min之间，大部分患者的肾功能下降似乎是可逆的，停用锂盐后eGFR可较前改善；对于肾功能损害更严重的患者，停用锂盐也至少能减缓肾功能下降的进程。然而无论如何，权衡利弊永远是临床绕不开的课题。

文献索引：Hoekstra R, Lekkerkerker MN, Kuijper TM, Bosch TM, van Alphen AM. Renal function after withdrawal of lithium. Bipolar Disord. 2022 Jan 25. doi: 10.1111/bdi.13178.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35075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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